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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小说 www.jsxs.net,最快更新论语集说 [标点本]最新章节!

以胜之,故口之于味,耳之于声,四支之于安佚,皆失其常。再言女安则为之,所以深责而痛绝之也。」宰我既出,夫子惧其真以为可安而遂行之,故深探其本而斥之以不仁,又推原人子之于亲丧必三年之故,使之反而思之,而终能得其本心也。本晦庵朱氏说。成都范氏曰:丧虽止于三年,然贤者之情则无穷也。特以圣人为之中制而不敢过,故必俯而就之,非以三年之丧为足以报其亲也。所谓三年而后免于父母之怀,特以贲宰我之无恩,欲其有以跂而及之尔。

    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集曰:博,局戏也。奕,围棋也。贤,犹胜也。已,止也。邢氏疏:饱食而无所用心,则放越而莫知其极,恶之所由生也。博奕固非所宜为,然其为之而意专乎此,比之放越而莫知其极者,犹为愈焉。此章大抵言无所用心则长恶为可畏耳,非教人以博奕也。南轩张氏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集曰:上二君子以德言也,其对小人者,以位言也。尚,上之也。晦庵朱氏夫子之云,非以勇为不足尚,欲子路知所以勇也。义以为上,则为其所当为,而勇固在其中矣。尚勇则徒知勇之为务,或至于犯义者有之,君子则乱,小人则盗也。子路好勇,故夫子以义告之,所以救其失也。上蔡谢氏、南轩张氏

    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恶,并去声,唯恶者之恶如字。讪,所谏切。徼,古尧切。知、孙,并去声。讦,君谒切。

    集曰:讪,谤毁也。孔氏注:窒,窒塞也。马氏注:抄人之意以为己有曰徼,加诸人曰不孙,发人之私曰讦。孔氏注:仁者无不爱,则君子疑若无恶矣。子贡有是心也,故问以质其是非。称人之恶,则近于浮薄;居下流而讪上则近于悖逆;勇而无礼则必为乱;果敢而窒,则必妄作,此君子之所恶也。下曰字,夫子叩子贡也。恶徼以下,乃子贡之言也。徼似知,不孙似勇,讦似直,皆欺世而乱俗者,子贡所以恶之。本龟山杨氏、晦庵朱氏、上蔡谢氏说。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近、孙、远,并去声。

    集曰:女子,小人之情,其望于人者,无有纪极,近之则狎侮生,远之则猜嫌起,故难养也。克斋杨氏圣人患之,为世立戒,使夫有国有家者不昵不恶,恶,去声。则庶乎其可矣。阙。林氏

    子曰:「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恶,去声。

    集曰:终,止也。四十,成德之时,见恶于人,则止于此而已。勉人及时迁善改过也。晦庵朱氏、南轩张氏曰:见恶者,有不善而见恶于人也。此又甚于无闻者。

    微子第十八凡一十一章。

    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节释曰:微、箕,二国名。子,爵也。微子,帝乙长子,纣之庶兄也。箕子为父师,比干为少师,皆纣之诸父也。奴,囚奴也。详味微子一篇,微子所以告父师、少师者,有曰:「我其发出狂,吾家耄逊于荒。今尔无指告予颠??,若之何其谓我忧商家之亡?」正如狂疾之人,在家耄乱,置身无所,欲遁于荒野,以写我忧,而尔何以教我邪?父师曰:「诏王子出迪我旧云刻子。王子弗出,我乃颠??。」谓王子,殷王之元子,宗祀所系;王子之出,乃合于道。我旧日曾言王子可立,今反为王子之害;若王子不出,则疑及于我,我虽欲强谏,恐必至颠??,而无救于商家之亡也。由此观之,微子之去,不特以成箕子之谏,要亦以存宗祀尔。箕子谏而为纣所囚,比干谏而为纣所杀,或去、或囚,或谏而死,其去就死生虽不同,而至诚恳恻,拳拳于爱君忧国者,则同此一心也。夫子发明其心,以诏后世,无所优劣,而均谓之仁者,以其曲尽夫人道而克全夫天理也。张氏曰:「君子之去就死生,其志在于天下国家,而不在于一身。其死也,非沽名;其生也,非惧祸;其引身以求去者,非自利以忘君也。仁之所存,三子其尽之矣。」又曰:「伯夷、叔齐求仁而得仁,

    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知此五人之为仁,则知仁矣。」河东侯氏、延平李氏曰:「当理而无私心则仁矣。」

    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三,并去声。焉,于虔切。

    集曰:士师,典狱之官。黜,退也。去者,去而之他国也。枉,曲也。注疏:柳下惠三黜不去,而其辞雍容如此,可谓和矣。然未尝枉道之意,则有确乎不可拔者,夫岂苟于循物哉?晦庵朱氏、东溪刘氏曰:柳下惠以和名于世者也,至为士师,三点而不变其道,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点?使之少贬,岂有是哉?孟子曰:「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介,节守也。三公尚不能易,而况士师乎?然遗佚而不怨,阨穷而不悯,降志辱身而不以为屈,彼顾自谓有直以行乎其闲,是以不屑去也。

    又曰:柳下惠仕则仕,黜则黜,而未尝枉其道也。若枉道则害于和之理矣。至于孔子道不行,虽父母之邦可以去则亦去,然周行天下而未尝苟仕也,则与下惠异矣。南轩张氏

    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闲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集曰:鲁三卿,季氏为上卿,最贵,君待之之礼极隆。孟氏为下卿,不用事。景公欲待孔子以二者之闲。夫计量所以待之之轻重,是与孔子事道之意已违矣,况又发为不能用之言乎?此孔子所以去之。孔氏注。南轩张氏,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朝,音潮。集曰:「季桓子,鲁大夫,名斯。」案史记定公十四年,孔子为鲁司寇,摄行相事。齐人惧,归女乐以沮之。晦庵朱氏:「孔子于季桓子,见行可之仕也。受齐女乐而不朝,则不足与有行矣。虽礼貌未衰,犹将去之,况齐以此为闲乎?此所以见几而作也。故孔子行。」本龟山杨氏说。东溪刘氏云:齐人以女乐间孔子,孔子故行,然犹待于膰肉之不至。孟子谓以彻罪行者,得之矣。门人记其实,孟子推其意。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辟,音避。

    集曰:「接舆,楚人,徉狂辟世。」已,止也。而,语助辞。殆,危也。孔子将适楚,接舆歌而过孔子车前。凤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盖借以比孔子而讥其不能隐为德之衰也。「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言今尚可隐也。「已而」,已而劝止之之辞。「今之从政者殆而」,言世乱不可救,当时之从政者亦将危殆也。接舆知尊孔子,而趣之不同,孔子欲告以出处之意,彼自以为是,故不欲闻而辟之。本晦庵朱氏说。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沮,并七余切。溺,并乃历切。夫执舆者之夫,音扶。孔丘与、孔丘之徒与之与,并平声,余如字。滔,吐刀切。辟,并婢致切。耰,音忧。怃,音武。集曰:长沮、桀溺,隐者也。二耜为耦,并二耜而耕也。津,济渡处。执舆,谓执辔在车也。子路本为御,既使问津,故孔子代之而执辔也。滔滔,流而不反之意。易者,拨其乱而反之正也。耰,覆种也。辍,止也。怃然,犹怅然也。二子盖以隐遁为高者也。夫子使子路问津焉,意亦有在矣。长沮言夫子自知津处,盖讥夫子周行天下之已久也。桀溺则以为当世滔滔一律,谁肯以夫子而易之,言其徒劳耳。辟人之士,谓孔子也,言道不合而后去也。辟世之士,桀溺自谓也,言举世不得而亲之也。其意盖谓子路之从夫子,不若从己之为得也。夫子怃然者,以其不喻己意也。夫鸟兽不可与同群,当与斯人为徒耳。以天下之无道也,故欲从而易之;使天下而有道,则亦无事于易矣。必如桀溺之意,以其无道而辟世,则将去人之类,与鸟兽同群,而后为可耳。本注疏晦庵朱氏、南轩张氏说。横渠张子曰:「圣人之仁,不以无道必天下而弃之也。」

    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荷,胡可切。??,徒吊切。植,常职切。食,音嗣。「见其二子」之见,贤遍切。见之,如字。长,上声。

    集曰:丈人,老人也。??,竹器也。夫子,孔子也。植,立也。芸,除草也。大伦,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是也。子路随从夫子,行不相及,而独在后,故问夫子于丈人。丈人之对,谓吾但知四体不勤,则五谷不分而已,安知孰为夫子乎?子路拱而立,盖知其为隐者而敬之也。丈人止子路宿,杀鸡为黍以食之,而见其二子焉,亦知子路为孔丘之徒而亲之也。二人相得于语默之闲如此。观丈人之尽礼于子路,疑若非遂与世绝者,见其二子,则知有长幼之节矣。夫子以是知其可与言君臣之义也,故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盖欲匿其声迹也。子路所言,殆述夫子之意云尔。义莫大于君臣,故以主于不仕为无义。长幼之节既不可废,则夫君臣之义又乌得而废之乎?彼盖欲洁其身,而不知乱大伦之有害于人道也。君子之仕,岂为他哉?行吾义而已。道之不行,君子岂不知乎?而汲汲于斯世者,固有不可以已者也。本注疏晦庵朱氏、龟山杨氏、南轩张氏说。朱氏曰:「道虽有穷有通,而义则不可以已也。义合而从,则道固不患于不行;不合而去,则道虽不行而义亦未尝废也。」

    又曰:「隐者为高,故往而不反;仕者为通,故溺而不止。此二者皆惑也,是以依乎中庸者为难,唯圣人之或出或处,要各当其可焉耳。」成都范氏。夫子之下车于接舆,使子路问津于长沮、桀溺,反见乎荷??丈人,岂不欲引而至于道乎?四子者方守其一介之行而不可回,故亦终于素隐而已矣。河南尹氏。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少,并去声。与,平声。中,并去声。

    集曰:逸民,遗逸之民也。虞仲,即仲雍。叶氏曰:「虞仲为仲雍之后。」未详孰是。夷逸、朱张,不见经传。少连,东夷人。晦庵朱氏。降,卑下也。中,犹当也。伦,义理之次第也。虑,思虑也。放,犹肆也。无可者,不以可为主也。无不可者,不以不可为主也。七人者皆为逸民,而其立心造行,则有浅深之不同。伯夷、叔齐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其节高矣。柳下惠、少连尝降志辱身矣,然言不违理,行无越思,犹有此可取耳,故曰其斯而已矣。虞仲、夷逸尝隐居放言矣,然其持身也,清而不污,而其退而废也,权而适宜。至若孔子之无可无不可,则异乎七子者矣。当可则可,当不可则不可,故仕止久速,无不得其可焉。若七子者,未免以可不可为主,故孟子所愿则学孔子。本南轩张氏、永嘉何氏说。何氏曰:「降志辱身与隐居放言,固非圣人所甚取。至若夷、齐,其节高矣,然使后之人一于高则亦不可。可以为万世法而无弊者,其惟圣人之时乎?」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大音泰。饭,并扶晚切。缭音了。鼗,徒刀切。少,去声。

    集曰:「大师,鲁乐官之长,名挚。亚,次也。亚饭、三饭、四饭,皆乐章名。古者天子诸侯每食必奏乐,乐章各异,各有乐师。次饭乐师,名干;三饭乐师,名缭;四饭乐师,名缺。击鼓者,名方叔;播鼗鼓者,名武。播,摇也。鼗,小鼓,旁有两耳,持其柄摇之,旁耳还自击。少师,乐官之佐,名阳。击磬者,名襄。河,河内也。汉,汉中也。海,海上也。」注疏或曰:周道衰,贤者相招为禄仕,仕于伶官者多矣。是时乐失其次,夫子自卫反鲁,尝一正之。鲁政益微,三家僭妄,郑声既炽,女乐方张,先生遗音厌弃不省矣。自大师而下,皆不得其职,故相率而逃之。夫子虑乐师去而遗音绝,于是笔其所适之所于简,使后人知而求之,则犹或有所考也。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

    集曰:鲁公,周公之子伯禽,封于鲁。此伯禽之鲁之时,周公诲之之语也。以,用也。先之以亲亲,而后任大臣,笃故旧,器使群才,其序如此。施者,谓施以刑也。左氏传:邢侯杀雍子、羊舌鲋于朝,韩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乃施邢侯。汉成帝愤外家强横,亦曰:「今将一施之。」亲亲主恩,故不当以刑而施之也。大臣欲行其道,不可使之以不用为怨也。故旧不遗,无大故则不弃之也。人各有所长,故使人必器之,而不可以求备也。详味周公之语,四事不同,要皆诲之以忠厚之道也。本晦庵朱氏、蓝田吕氏、河南尹氏说。

    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乌瓜切。

    集曰:此记善人之富也。横渠张子、龟山杨氏曰:八人尽为士之道者也。先儒以为周人八子,观其以伯、仲、叔、季名之,疑出于一家矣。檗山黄氏

    论语集说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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