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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小说 www.jsxs.net,最快更新庄子集解内篇补正最新章节!

    郭云:「無心而任乎自化者,應為帝王也。」 正郭說非。「帝王」二字,須活看。如徐無鬼篇「雞〈广雍〉也,豕零也,是時為帝者也」之帝、德充符篇「而王先生」之王,若作實字詁之,則所謂應帝王者,言修道養氣之功,至乎其極,與帝王之義相應,蓋寓言也。如謂非寓言,而實言上古帝王治天下之道,上古之治天下者,莫過於伏羲、神農、黃帝。伏羲畫八卦,作甲子,教市易,結繩而為網罟;神農作耒耜,教稼穡,嘗百草;黃帝制衣裳,造宮室,作五兵營陣,半生征討,致肌色皯黣,五情爽惑:皆為任知任事之尤者也。如篇中所言以己為牛馬,遊心於無,不知誰何,食豕如人,塊然獨以形立,無為事任,無為知主,而謂執此道以治天下,可臻羲、黃之盛,雖擅龍、施之辯,亦不能言其理矣。惟視為修道養氣之寓言,則圓通無礙。蓋帝王者,寓言乎篇中之「太沖」。太沖為陰陽二氣集合成和之名,和則德之實也。繕性篇云:「夫德,和也。」德充符篇云:「德者,成和之修也。」又云:「和豫通。」呂氏春秋云:「王者,天下之所往也,往則通矣。」管子兵法篇:「通德者王。」是以王寓言和豫通而為太沖也。說文云:「帝者,諦也。」「諦者,審也。」書堯典傳,其疏云:「舉事審諦,故謂之帝也。」篇中「鯢桓之審為淵」,喻修道者所養之氣,審諦於集虛而為太沖也。故「鯢桓之審」一段,可作「帝」字之解義,而「帝王」二字,即太沖之寓言也。則陽篇云:「陰陽,氣之大。」陰陽沖和,故謂太沖。太,大也。老子曰:「域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此處蓋以王寓太沖之大也。且也,太沖為修道養氣之極,帝王為天下人民之極;太沖虛,為氣所集,帝王尊,為人民所歸;太沖莫勝,帝王之勢亦莫勝。故特寓之以題篇也。極則無復可言,故內篇即以此而終焉。

    齧缺問於王倪,四問而四不知。見齊物論。 補:天地篇:「堯之師曰許由,許由之師曰齧缺,齧缺之師曰王倪,王倪之師曰被衣。」武按:「知」字為篇中骨幹,通貫全篇,故首為揭出,而結之以「無為知主」。本節之以己為馬牛,三節之遊淡,合漠,順自然,四節之遊於無有,五節之不知誰何,食豕如食人,末節之渾沌,皆不為知主也。本節之藏仁要人,二節之經式義度,四節之物徹疏明,五節之神巫預知,末節之儵、忽鑿竅,皆為知主也。知北遊篇黃帝曰:「彼其真是也,以其不知也。」無始曰:「不知深矣,知之淺矣。」據此,可曉然於本篇知與不知之義矣。齧缺因躍而大喜,行以告蒲衣子〔一〕。釋文:「尸子云:『蒲衣八歲,舜讓以天下。』崔云:『即被衣,王倪之師也。』淮南子曰:『齧缺問道於被衣〔二〕。』」蒲衣子曰:「而乃今知之乎?而,汝。有虞氏不及泰氏。成云:「泰氏,即太昊伏羲也。」 補:淮南覽冥訓「然猶未及虙戲氏之道也」,其下云:「當此之時,臥倨倨,興眄眄,一自以為馬,一自以為牛。」語意與此同。虙戲,古通伏羲。成謂泰氏即伏羲,蓋本此也。有虞氏,其猶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於非人。崔云:「懷仁心以結人也。」宣云:「非人者,物也。有心要人,猶繫於物,是未能超出於物之外。」 補:徐無鬼篇:「馳其形性,潛之萬物。」此之藏仁要人,馳其形性也;未始出於非人,潛之萬物也。泰氏,其臥徐徐,其覺于于,司馬云:「徐徐,安穩貌。于于,無所知貌。」一以己為馬,一以己為牛,成云:「或馬或牛,隨人呼召。」 補:天道篇老子曰:「昔者,子呼我牛也,而謂之牛;呼我馬也,而謂之馬。」呼牛呼馬,名也。名者,人為也,非真也。故逍遙篇云「聖人無名」。馬牛也者,物也。然秋水篇云「號物之數謂之萬,人處一焉」,是人亦物也。德充符篇云「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也」,列子黃帝篇云「和者大同於物」,佛書之「無差別心」,「無我相」,「無眾生相」,均此義也。其知情信,成云:「率其真知,情無虛偽。」 補:秋水篇「是信情乎」,成云:「信,實也。」此言其知之情為實。實者,真也。知真,故所得亦真,與下句為一氣。其德甚真,郭云:「任其自得,故無偽。」而未始入於非人。」宣云:「渾同自然,毫無物累,未始陷入於物之中。」 補:至人和同萬物,而非入也。入之云者,馳其形性,凝滯於物,而心為之累者也。此段重在知、德、性、真四字。雖自以為馬牛,然有一真我在,是為真德。彼懷仁要人,純出人為之偽,其知非信,雖曰得人,非真得也。

    〔一〕「齧缺因躍而大喜,行以告蒲衣子」,據王氏原刻及集釋本補。

    〔二〕王氏引釋文,據王氏原刻補。

    肩吾見狂接輿。狂接輿曰:「日中始何以語女?」李云:「日中始,人姓名,賢者也。」崔本無「日」字,云:「中始,賢人也。」俞云:「日〔一〕猶言日者也。義見左文七年、襄二十六年、昭七年、十九年傳。」肩吾曰:「告我:君人者,以己出經式義度,司馬云:「出,行也。」王念孫云:「經式義度,皆謂法也。義讀為儀,古字通。」 正焦竑云:「經之式,義之度,皆所以正人。」林雲銘云:「經常之法式,義理之制度,如三綱五常,皆所以正人也。」二說義并如字讀,非不可通。天下篇云:「以義為理。」林說「義理」字亦合,似不必改讀。天運篇云:「故夫三皇、五帝之禮義法度。」如「義」「法」互易,則為「禮法義度」,義亦無所出入,足證改「儀」之不必矣。且「義」字於此處最適。釋名:「義,裁制事物使各宜也。」說文「度,法制也」,亦有裁制義。上文「以己出」,獨裁也;下文「人孰敢不聽」,以其獨裁而懼之也。上節藏仁以要人,此則出法以制人,其治更出有虞氏之下。必如是,然後與上節不複。人孰敢不聽而化諸!」狂接輿曰:「是欺德也。成云:「以己制物,物喪其真,是欺誑之德,非實道。」 補:反映上文「其德甚真」句。其於治天下也,猶涉海鑿河,涉海而鑿為河。 補:說文:「涉,徒行厲水也。」徒行涉海,非惟不達,且必陷溺矣。鑿河所以通海,今涉海以鑿河,是倒道而行也,為下「正而後行」之反喻。而使蚉負山也。 補:此非蚉力所能也,為下「確乎能其事者」之反喻。夫聖人之治也,治外乎?用法,是治外也。正而後行,正其性而後行化。 補:言不治外而正內。德充符篇:「正生以正眾生。」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確乎能其事者而已矣。李云:「確,堅也。」宣云:「不強人以性之所難為。」 正言不強人以力之所不能為,如使蚉負山之類也。天地篇:「聖治乎!官施而不失其宜,拔〔二〕舉而不失其能。」文子自然篇:「故聖人舉事,未嘗不因其資而用之也。有一功者處一位,有一能者服一事。力勝其任,即舉者不重也;能稱其事,即為者不難也。」且鳥高飛以避矰弋之害,鼷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熏鑿之患,成云:「矰,網。鼷鼠,小鼠。神丘,社壇。」宣云:「物尚有知如此。」 補:釋文:「矰,則能反。鼷音兮。熏,香云反。」而曾二蟲之無知!」曾是人之無知。不如二蟲乎! 補:言出己私意,立法制人。二蟲猶知避害,曾是人不如二蟲,而不知避為治者之法網乎!此答「孰敢不聽而化諸」。

    〔一〕「日」字,據王氏原刻補。

    〔二〕「拔」原作「援」,據天地篇原文改。

    天根遊於殷陽,崔云:「地名。」 補:李云:「殷,山名。殷山之陽。」成同。至蓼水之上,李云:「蓼水,水名。」補釋文:「蓼音了。」成云:「蓼水,在趙國界內。」適遭無名人而問焉,補成云:「遭,遇也。」武按:老子曰:「道常無名。」此無名人,即寓言道也。夫人而無名,則呼牛呼馬,無不可者,上所謂「其知情信,其德甚真」也。大宗師篇「夫道有情有信」,故曰「無名人」寓言道也。「名」亦本篇重要字,與「知」字同貫全篇。蓋名出於知,無知則無名。首節之自以為馬牛,此之無名人,四節之有莫舉名,六節之名實不入,皆言無名也,末節則以「無為名尸」結之焉。曰:「請問為天下。」無名人曰:「去!汝鄙人也,何問之不豫也!俞云:「釋詁:『豫,厭也。』楚辭惜誦『行婞直而不豫兮』,王註:『豫,厭也。』此怪天根之多問,猶云何不憚煩也!」 正俞說非。多問方可謂之不憚煩,此為適遭初問,連下祇二問,俞乃謂怪其多問為不憚煩,不免顢頇。爾雅釋詁:「豫,安也。」夫道在無為,老子曰:「為者敗之。」今天根問為天下,其不安處即在一「為」字。彼人且無名,奈何向之問為乎!況所問之為在天下乎!宜乎無名人斥之去,而闢其問之不安也。以下至「感予之心為」,明己之無為也。予方將與造物者為人,人,偶也,詳大宗師篇。 正「人,偶」,非,正語亦詳大宗師篇。厭則又乘夫莽眇之鳥,成云:「莽眇,深遠。」按:謂清虛之氣若鳥然。 補:釋文:「莽,莫蕩反。眇,妙小反。」武按:逍遙遊篇「適莽蒼」,成云:「郊野之緣,遙望之不甚分明也。」釋文:「莽,莫郎反。」集韻音茫,義亦與茫同。成所謂郊野之色者,釋蒼也,蒼蓋草色也;遙望不明者,釋莽也,謂茫茫然也。就遠地言,則用「莽蒼」;就高空言,則用「莽眇」。庚桑楚篇:「藏身不厭深眇而已。」博雅:「眇,遠也。」然則莽眇者,望之不甚分明之深遠處也。此句與「藏身不厭深眇」之義同,並下句,實為下文「遊心於淡,合氣於漠」之喻。蓋「漠」字,說文云「通幕」。程大昌北邊備對「幕者,漠也」,言望之漠漠然也,即望之不甚分明也,亦即莽之義也。以出六極之外,成云:「六極,猶六合。」而遊無何有之鄉,說見逍遙遊篇。以處壙埌之野。崔云:「壙埌,猶曠蕩也。」 補:釋文:「壙,徐苦廣反。埌,徐力黨反,李音浪。」武按:此與上句,為下「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焉」之喻。蓋無有者,無為也。文子道原篇「所謂無為者,不先物為也」,即順物自然為之,而己不先也。有私,則必為私欲所蔽塞矣。必無私焉,然後心能曠蕩,故曰為之喻也。汝又何帛以治天下感予之心為?」帛,徐音藝,未詳何字。崔本作「為」,當從之。 補:帛依崔作「為」,則當去句末「為」字,否則不辭。俞讀作寱,孫詒讓以為「假」之誤,又有轉「假」為「暇」者,義均不愜。徐音藝,彼必有所本。音同則義通。藝者,才也。言汝又有何才藝以治天下感予之心為?如此,則與上「汝鄙人也」相應。蓋鄙者陋也,鄙陋,無才識也,義似較合。此「心」字,為全篇主腦。凡篇中所言道德、氣機、情知、名實,皆總之於一心,文分反、正以論之。論其反,則藏仁要人,己出經式義度,私心也;天根以鄙人而問為天下,妄心也;嚮疾徹明而勤學,怵其心也;見神巫而心醉,迷其心也;感善待而鑿竅,亦心之妄也。論其正,則泰氏之徐徐于于,率其真心也;接輿之正而後行,正其以己出之私心也;無名人則遊心於淡,老聃則遊心於無有也;壺子之太沖莫勝,則謂之遊心於淡可,謂之遊心於無有亦可;聖人之心則若鏡,而終之以渾沌其心焉。蓋莊子之學,心學也。前六篇所論,亦論心已矣,然或舉一隅而未及其全,故此篇特就心之反正,與修之次第而詳論之,以為內篇之殿焉。莊子之學與其道,蓋於此篇盡之矣。又復問。無名人曰:「汝遊心於淡,合氣於漠,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焉,宣云:「不用我智。」而天下治矣〔一〕!」補上二段,明有為以治天下,即私心主知,非正而後行也。此段即申說正而後行之義,遊淡合漠,順自然而無私,即正內而非治外也。知北遊篇云:「嘗相與無為乎!澹而靜乎?漠而清乎!」心淡靜而氣漠清,不藏仁以要人也。順物自然,不出經式義度以制人也。仁者有親,私也;法必己出,私也。無私焉,不治天下而天下治矣。遊心於淡,合氣於漠,為全篇精要語,然有先後之分:必先能遊心於淡,然後能合氣於漠。如篇中之徐徐于于,情信、無欺、無私,篇末之四無為,即遊心於淡也。合氣於漠之極致,即下「神巫」節之太沖,蓋太沖為陰陽二氣交合成和之謂也。故「遊心」二句,為「神巫」節之綱。彼節方由淺入深,逐層敷陳,為修道養氣之總說明。「天下」二字,道家謂喻全身,言頭之下,足之上也。玩「神巫」節「天壤」「地文」,及「機發於踵」諸語,即明此言未為無理。蓋本書多寓言,實則純就修心養氣立論,乃方以外之言也。其中所謂君、國、臣、民,各有寓意。老子五千言,意亦如之。若徒就文句之實義詁之,則多不合情理。此義已於篇題正語內及之矣。

    〔一〕「而天下治矣」五字,據王氏原刻及集釋本補。

    陽子居見老聃曰:成云:「姓陽,字子居。」案:即楊朱,見寓言篇注。「有人於此,嚮疾強梁,嚮往敏疾,強幹果決。 正嚮,如易繫辭「其受命也如嚮」之嚮。疏:「如嚮應聲。」言其人用知則敏疾如嚮之應聲,任事則如梁棟之強而不橈。物徹疏明,事物洞徹,疏通明達。 正史記禮書「疏房、床第、几席」,索隱:「疏,謂窻也。」盜跖篇「內周樓疏」,李云:「疏窗外通。」武按:室設窗疏,所以通明也。句謂其於物理洞徹,如窗疏之通明也。上句言用知任事,以聲嚮與梁棟喻之;此言明物,以疏窗喻之。若如注說,則「徹」與「疏」複,「明達」與「洞徹」複。學道不倦。補求知也。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於聖人也;胥易技係,勞神怵心者也。言此其學聖人,如胥之易,如技之係,徒役其形心者也。郭慶藩云:「胥徒,民給徭役者。易,治也。胥易,謂胥徒供役治事。技係,若王制『凡執技以事上者,不貳事,不移官』,是為技所係也。」「正注非。禮記文王世子篇:「小樂正學干,大胥贊之。」(鄭注:「大胥掌學士之版,以待諸子春入學,舍菜合舞,秋頒學合聲。」)又云:「胥鼓南。」(注:「胥掌以六樂之會正舞位。」)周禮天官:「胥十二人。」(注:「胥讀如諝。謂其有才知,為什長。」疏:「周室之內,稱胥者多。謂若大胥、小胥、胥師之類,雖不為什長,皆是有才智之稱。」又云:「徒給使役,故一胥十徒也。」)然則胥須才智而為長,徒則給使役,職任各分。郭統謂「胥徒給徭役」,非也。且句僅言胥,以其有才智也,不必涉及徒。謂「易,治也」,亦非。禮記祭義:「易抱龜南面,天子卷冕北面。雖有明智之心,必進斷其志焉。」(注:「易,官名,周禮曰大卜。大卜主三兆、三易、三夢之占。」)據此,則為胥必精習樂舞之技,為易必精習占卜之技,皆為技所纏係而不能移,故曰「胥易技繫」也。陽子所言之人,以有才智而勤學,何異胥易以才智為技所係乎?徒勞苦其形,怵惕其心耳。勞形怵心,反應上「遊心於淡」二句。且曰虎豹之文來田,以文致獵。猿狙之便、捷也。執斄之狗來藉。司馬云:「藉,繫也。」按:猴、狗以能致繫。二語亦見天地篇。 正藉訓繫,似與事實不合。凡狗一受馴養,恆依主人,不須繫也。釋名:「藉,咀藉也。以藉齒牙也。」狗田之久,難必不為猛獸所咀藉也。上胥易以人喻,此以物喻;上喻勞形,此喻傷生。如是者,可比明王乎?」陽子居蹴然曰:「敢問明王之治。」老聃曰:「明王之治,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成云:「聖人功成不居,似非己為之。」 補:不以己出經式義度也,無私也。化貸萬物而民弗恃,宣云:「貸,施也。」成云:「百姓謂不賴君之能。」 補:不藏仁以要人也。民弗恃,則非民孰敢不聽之治可比矣。有莫舉名,宣云:「似有,而無能名。」 補:老子曰:「太上,下知有之。」本書徐無鬼篇「聖人並包天地,澤及天下,而不知其誰氏」,義並與此同。使物自喜,成云:「物各自得。」 補:順物自然,不出經式義度以制之,則物自喜矣。立乎不測,宣云:「所存者神。」 補:處壙埌之野,自難測其崖際。而遊於無有者也。」宣云:「行所無事。」 補:自篇首至此,分四節,其意不出「反正」二字,每節內又自有反正。第一節藏仁,似治內矣,而非正;泰氏之徐徐于于,則正也。第二節以己出法,純治外也,制人更下於要人。於此提出「正而後行」,以啟下二節。第三節申說正內之義。第四節陽子所言之人,亦治內而非正,故老子闢其勞神怵心。至「功蓋天下」、「化貸萬物」二句,則申說「行」字之義,至此而後化行也。而其要,則在遊心於淡,合氣於漠;惟其能遊淡合漠,然後能立於不測,遊於無有。此義均於「神巫」節實證之。細玩此四節,反正相應,內外相對,虛實相間,先提後敘,先伏後彰,似斷實聯,皆互相發明也。

    鄭有神巫曰季咸,列子黃帝篇云:「有神巫自齊來,處於鄭,命曰季咸。」知人之生死存亡,禍福壽夭,期以歲月旬日,若神。或歲或月或旬日,無不神驗。 補:「知」,主要字。任知必窮。鄭人見之,皆棄而走。宣云:「惟恐言其不吉。」 補:首節任知要人,而人始從;第二節,任知制人,而人不敢不從;此則任知惑人,皆棄而不從。前後雖分,實相映射。列子見之而心醉,向云:「迷惑於其道也。」 補:誤以知為道,以文為實,而不知其知非真也。歸以告壺子,列子作「壺邱子」。司馬云:「名林,鄭人,列子師。」曰:「始吾以夫子之道為至矣,補通篇所說者道也,至此方明點,並出「至」字。帝王為人之至,此節不僅說道,乃說道之至,以與帝王之義相應。則又有至焉者矣。」郭云:「謂季咸之至,又過於夫子。」壺子曰:「吾與汝既其文,未既其實,而固得道與?成云:與,授。既,盡也。吾比授汝,始盡文言,於其妙理,全未造實。汝固執文字,謂言得道邪?」按:列子「既其文」作「無其文」,張湛注引向秀云:「實由文顯,道以事彰。有道而無事,猶有雌而無雄耳。今吾與汝,雖深淺不同,無文相發,故未盡我道之實也。此言聖人之唱,必有感而後和。」 正成謂固為「固執」之固,非。向注蕪雜無當。此處應承「道」字說。言吾平日與汝所言者,盡乎道之外文,而未盡乎道之實體也。汝僅得吾所言之文,遂自以為得道之實乎?句本明顯,觀成、向注,反令人迷眩。下「天壤」「太沖」,即示之以實也。眾雌而無雄,而又奚卵焉!郭云:「喻列子未懷道。」 正此以雌喻文,以雄喻實,以卵喻道。言有文而無實,安從得道?猶之有雌而無雄,安從得卵?而以道與世亢必信,而,汝也。信讀曰伸。言汝之道尚淺,而乃與世亢,以求必伸。列子「亢」作「抗」。 正信讀伸,非。當如上「其知情信」之信,實也。淮南謬稱訓「文者所以接物也」,言汝誤以吾前與汝所既之文為道,謂所以接物者也,遂出而與世亢,以為必可得世人之實情矣。不知世人其情非信,故反為所惑也。夫故使人得而相汝。故使人得而窺測之。補文者章於外,故使人得而窺測以惑之。嘗試與來,以予示之。」明日,列子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以〔一〕旬數矣!吾見怪焉,見溼灰焉。」宣云:「言無氣燄。」 補:詳下。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壺子。壺子曰:「鄉吾示之以地文,列子注引向云:「塊然若土也。」 正注非。此示以地之文,非示以塊然之土也。易說卦:「坤為地,為文。」「地文」二字本此。史記樂書注:「文猶動也。」故草木之萌動勾茁,條達敷榮,水流地上,蕩漾成紋,天氣下降,地氣上騰,皆地之文也。譬諸泰岱之雲,生於石罅,騰於太清,膚寸而合,不崇朝而滿天下。人身之氣亦如之,發於玄牝,會於泥丸,然後周流一身,無時或息。此段言養氣初功,蘊積於下,有待上騰,故以地文為喻也。萌乎不震不正。俞云:「列子作『罪乎不誫不止』,當從之。罪讀為{山罪},說文作{山皋},云:『山貌。』震即誫之異之。不誫不止者,不動不止也,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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