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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小说 www.jsxs.net,最快更新幻影女郎最新章节!

    那个女孩

    伯吉斯留给她一张纸条:

    克利夫·米尔本

    剧场音乐家,卡西诺剧院,上个季度。

    目前工作,雷劲特剧院。

    还有两个电话,一个是警察辖区电话,需要联系时使用;另一个是他自己的家庭电话,以便下班后应急之需。

    他对她说:“我无法告诉你怎么做,你必须自己考虑,你的直觉会比我更清楚该如何行动。不要害怕,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切都会好。”

    这就是她的做法。她站在镜子前面,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变身。干净利索的男孩子打扮消失了;以前在微风中飞舞、从一侧洁白无瑕的面颊拂到另一侧的秀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弯曲的黄铜色大卷和波浪,喷了定型啫喱,硬得像金属钢盔;过去年轻有活力、优雅随性的穿衣风格也不复存在,她独自一人在屋里,看到特地穿上的紧身衣,都吓了一跳。新换上的裙子特别短,坐下的时候肯定可以吸引他的注意,这最好不过了;她的两颊上打着大片的腮红,如同一对红灯那么显著,但效果却应该是相反的:这意味着前进;一串珠子项链在她颈间“噼啪”作响,太多蕾丝点缀的手帕上,充斥着香水的毒气,她一闻就恶心地皱起鼻子,赶紧塞进包里。她把自己打扮得浑身都是蓝色,以前从未如此。

    斯科特·亨德森全程从镜子一边的相框里看着她,她害羞了,“你都不认识我了,对吗,亲爱的?”她懊悔地小声说,“不要看我,亲爱的,不要看我。”

    这套打造诱惑形象流程中的最后一步,是一个低俗的可怕东西。她抬起大腿,穿上一条俗粉色的丝绸吊袜带,上面还有一朵玫瑰花饰,留在至少坐下刚好能看得见的位置。

    她迅速转过身,“他的女孩”不应该是刚才镜子里的模样,那不是“他的女孩”。她走过去关掉灯,表面很镇定,内心却紧张不安,只有非常熟悉的人才能猜透她的内心。他其实瞥一眼就能看出来,却没心情留意到。

    她一切准备就绪,来到门边,照例每次出发前都祈祷片刻,然后看着房间里面木框里的他。

    “也许今晚,亲爱的,”她轻柔地低语,“也许今晚。”

    她熄灯关门,他留在黑暗中的镜子下面。

    她下了出租车,招牌的灯还亮着,但下面的人行道已经几乎没人了。她希望早点进去,以便有时间在剧院灯熄灭前应对他。她无心观看演出,戏剧散场出来时,她知道的剧情和进去时差不多,只记得演出的名字好像叫作“继续跳舞”。

    她停在售票处。“我预订了今晚的票,正厅第一排靠过道的座位,咪咪.戈登。”

    她已经等这部剧好几天了,因为她要的不是看一部剧这么简单,而是要被看。她掏钱买票,同时询问:“现在你确定电话里告诉我的事情了吗?架子鼓手是在剧院这一边,不是另一边吗?”

    “是的,我收起名单前帮你查过了,”他向她抛了个媚眼,她早有准备,“你一定很想他,我只能说,幸运的家伙!”

    “你不知道;不是针对他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只是————怎么解释呢?每个人都有一些爱好,我的碰巧是架子鼓。每次看剧我都尽量坐得靠近架子鼓,看见它们被敲击的样子,我很有感觉。我对架子鼓很着迷,从小就感兴趣。我知道听起来有些疯狂,但是————”她摊开手,“就是这样。”

    “刚才真是冒犯了。”他低头道歉。

    她走进去。门口的检票员刚刚到岗,引导员也才从楼下的更衣间上来,她来得太早了。无论剧院楼厅的状态如何,“迟到已变成时尚”这条不成文的规定被打破了,她肯定是正厅那一层的第一位顾客。

    她独自坐着,头发闪着金光的小身躯淹没在空座的汪洋大海里。她裹紧外套,从三个方向小心隐藏着自己艳丽的打扮,只希望从正面完全发挥出关键的效果。

    她后面的椅子开始越来越频繁地翻下来;周围的沙沙声和低声说话声说明剧院在慢慢地填满。她盯着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地方:舞台边缘下面那扇半隐半现的门。门缝里有光透出,能听见后面的声音。他们聚在里面,准备出场工作。

    突然门开了,他们开始登上乐池,每个人的头和肩膀都要剧烈弯曲才能通过。她不知道哪一个是他,在他就坐前都不会知道,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坐下,椅子安排在舞台口一个狭窄的半月形空地上,头在脚灯之下。

    她似乎专心翻阅着膝盖上的节目册,头低垂着,但时不时抬头,通过乌黑浓密的睫毛留意,正在走过来的这位吗?不是,他很快就找到位子。后面那一位吗?好邪恶的一张脸呀!当他停在她面前的第二把椅子时,她松了一口气,是吹单簧管或者类似乐器的。那么这一位肯定是他————不对,他转身到了别处,是拉低音提琴的。

    没有更多人了,她突然非常不安,最后一位甚至关上了门,没有人再从里面出来。他们全部就座,开始调音准备演奏,就连乐队指挥也已登台。架子鼓前的椅子,在她座位正前方,不祥地空着。

    他可能被开除了————不对,那样他们会找人代替。他也许生病了,今晚无法演出,噢,但是计划必须今晚执行!或许除了今天,本周的每晚他都在,可是她接下来几周里都不一定再能坐到同样的位子。这场剧的票卖得非常好,需求量很大。她等不起那么久,时间相当宝贵,已经没剩下几天了。

    她可以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议论,声音低沉带些轻蔑。她距离足够近,几乎能听到一切对话,但屋里的其他人听不见,因为声音被调音的嘈杂声遮盖住了。

    “你见过这样的人吗?我记得这一季开始后他就准时到过一次,罚款也起不到效果。”

    中音萨克斯管说:“他是不是又在路上和美女搭讪,忘记出来了?”

    后面一个人开玩笑地插话道:“好的鼓手难找呀。”

    “并没有那么难。”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她盯着节目册上的演职员名单,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全身僵硬。讽刺的是,乐队里所有人都来了,唯独缺了这一个,唯一有用的一个人。

    她想:“这和可怜的斯科特那晚的运气一模一样。”

    前奏曲准备奏响,他们各就各位,光柱打到乐谱上。突然,当她没有再留意、放弃希望的时候,通向乐池的门迅速打开又关上了,快得就像间歇光闪了一下,一个身影沿椅子外围急促快跑到她面前的空位,弯着腰一方面为了提高速度,另一方面尽可能避免引起指挥的注意。因此她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像啮齿类动物,而且一直保持这样的印象。

    指挥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没有愧疚,她听见他气喘吁吁地小声问旁边人:“哥们,你说我明天这个时候能遇见美女吗?肯定的!”

    “是,唯一肯定的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旁边人冷漠地回答。

    他还没看见她。此时他正忙着拨弄架子,调整乐器。她的手伸到自己侧面,把大腿上的裙子拉起不明显的一英寸高。

    他调试完毕后,她听到鼓手问:“剧院今晚怎么样?”说着他转头透过乐池栅栏向外看,这还是进来后第一次。

    她准备好了,瞄准他,正中要害。在她低垂的视线范围之外,鼓手一定用手肘推了推旁人,她隐约听见另一个人回复:“是的,我知道,看见了。”

    她狠狠地命中靶心,可以感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甚至能画出视线射过来的弯弯曲曲的弧线。她稳住步调,现在不能太快,不要马上开始。她心想:“真滑稽,我们竟然知道这些事情,所有人,哪怕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她专心注视着节目册上一行字,仿佛永远猜不透其中神秘的含义。节目册上都是原点,从这一页的一侧延伸到另一侧,这有助于她的眼神保持平稳。

    “维多琳……迪克西·李……”

    她数了点数,从角色名字到演员名字,一共二十七个。足够久了,已经有一些时间了,她慢慢抬起睫毛,露出双眼。

    四目相撞,并且继续对视。鼓手没有动,以为她会躲避,结果她接受了这般注视,和他一样保持不动。她的目光好像在说:“你对我感兴趣吗?好吧,随便,我不介意。”

    鼓手对她的坦然接受略显吃惊,持续全神贯注地凝视,还试探性地笑了一下,笑容很犹豫,准备随时打住。

    她又没有拒绝,而是报以相同的微笑,随后他的笑容加深了,她也照做。

    初步交流结束,他们就要————这时,该死,背幕后面铃声响起,总指挥轻敲请大家注意,并伸展手臂摆好姿势,猛地一甩————前奏曲奏响,他和她的对视不得不中途断开。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这场剧不可能一直都是音乐,没有剧是这样的,中间有休息片刻。

    幕布上升,声音、灯光、身影浮现,她不是来看剧的,不在意台上演着什么,满心都是自己的事情,她的任务是搞定一个音乐家。

    幕间休息时间,其他人一出去休息抽烟,他就转过来跟她说话。他坐得最远,所以理应最后一个走;这给他不被察觉、偷偷搭讪的机会。她身边的人也都走出去了,因此他们可以单独讲话,他之前的疑虑此刻也打消了。

    “到现在为止感觉如何?”

    “非常好。”她的声音低沉而性感。

    “演出结束后有事情做吗?”

    她噘起嘴来:“没有,我倒希望有呢。”

    他跟着乐队其他人往外走,“现在,”他得意洋洋地说,“你有事情做了。”

    他刚走,女孩就迅速往下拉了拉裙子,感觉自己需要用很多很多沐浴露,洗一场滚烫的热水澡。

    她的表情恢复正常,就连脸上的妆都无法掩饰这种变化。在一排空座位的尽头,她忧伤地坐着,独自一人。“也许今晚,亲爱的,也许今晚。”

    当最后的帷幕落下,剧场灯光再次点亮时,她留在后面,一会儿假装掉了东西,一会儿假装整理行头,其他观众都缓缓从过道挤了出去。

    乐队奏完结束曲,他给了钗和鼓最后一击,用手指稳定后,放下鼓槌,关闭架子上方的灯。他忙了一晚,终于回归自己的时间了。他慢慢转向她,仿佛感觉自己已经在当下占了优势。“美女,在舞台过道上等我吧,”他说,“我五分钟后过来。”

    就连在外面等他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令她感觉羞耻,她也不能确定原因,可能是他的个性渲染了一切。她不停地走来走去,浑身不适,还有一点儿害怕。所有乐队成员都在他之前出来(他甚至不肯缓解她的尴尬,一定要走在最后一个),经过时瞥她一眼,更加让她不适。

    这时,他出其不意地出现,拉着她就走,换句话说,在她留意到之前,他就强行挽住她的手臂,停也不停地拖着走。她心想,也许这也是他的性格。

    “我的新朋友感觉如何?”他风趣地开始搭话。

    “很好,我的新朋友呢?”她回答道。

    “我们去乐队其他人去的地方,”他说,“没有他们我会感冒。”她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就如同别在翻领纽扣上的花束,需要拿来炫耀。

    现在是十二点钟。

    到两点钟他已经喝了很多啤酒,心情愉快卸下心防,她决定是时候进入正题了。现在他们坐在两个相同的座位上,乐队其他人还在远处看得见的地方,他们很知趣,礼貌地保持一定距离。乐队的人移动,他和她也跟着移动,但即使在新的位子,也和他俩分开坐,让他俩单独一张桌子。他偶尔会站起来加入大集体,再回到她身边,但其余人从不过来参与他们的交谈,这点她注意到了,也许因为她是他的,他们理应远离吧。

    她一直在密切寻找自己开始的良机,知道最好抓紧时间;毕竟夜晚的时间没有很多,她无法接受再重复一次这样的晚上。

    最后正如她所愿,机会在一次令人作呕的恭维中自己降临。他一晚上都在用糖衣炮弹对她狂轰乱炸————任何时候都不放过,像一个心不在焉的生火工人试图让火保持燃烧一样。

    “你说我是坐在那个位子上最漂亮的姑娘,但你肯定很多次转头在正后方看到过喜欢的人,给我讲讲她们吧。”

    “她们无一能和你媲美,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只是闲聊而已,我不嫉妒,说说看:如果能选的话,自从开始表演戏剧,在所有坐在你身后、和我今晚坐着相同座位的漂亮女孩中,哪一个是你最想带出去的?”

    “当然是你。”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除了我呢,谁是你的第二选择?我想知道你能记得多少,我打赌你记不住她们的脸。”

    “我记不住?好吧,证明给你看,有一晚我回过头来,看见一位贵妇坐在跟我只有一栏之隔的位子————”

    桌子底下,她用手握住自己手臂内侧,紧紧压住,仿佛上面有不可忍的痛处。

    “是在另外一间剧院,卡西诺,我不清楚,她身上的什么让我印象深刻————”

    一个接一个的瘦长身影从他们桌前溜过,最后一个停了一分钟,他说:“我们要去地下室玩摇滚爵士,一起来吗?”

    她紧握的手松下来,沮丧地滑到椅子一旁。他们都起来了,挤在后面地下室入口处。

    “不要,留下来陪我,”她力劝,伸出手抓住他,“讲完你的————”

    他已经站起来。“来吧,错过了你会遗憾的,小侦探。”

    “你们在剧院演奏了一晚上还不够吗?”

    “够了,但那是为了赚钱,这是为了自己,你快来听听。”

    她看得出,他无论如何都要走,那比她更有吸引力,所以也不情愿地站起来,跟着他穿过狭窄的砖墙楼梯,来到餐厅地下室。他们在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集合,里面乐器设备齐全,连立式钢琴都有,这些人肯定玩过很多次了。天花板中央一根松动的电线上,挂着一只大且冒着烟的灯泡。为了增加亮度,他们在瓶子里插了些蜡烛。屋子中间有一个破旧的木桌,上面有几瓶杜松子酒,几乎一人一瓶。其中一人铺开一张棕色的包装纸,放上许多香烟,以便大家随心抽。这些烟不是楼上的人吸的那种,而是被他们称为大麻的卷烟,里面是黑色的芯。

    她和米尔本一进门,他们就拉上门闩,以免受外界打扰。她是唯一的女性。

    这里有一些装运货物的箱子和空白纸板箱,还有一两个可以坐的桶。单簧管忧郁地轻吹起来,一场躁动正式开始。

    接下来两小时是但丁地狱式的演奏,她知道一旦结束自己将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倒不是音乐,音乐很不错————而是因为他们千变万化的影子,隐隐约约的黑影,在天花板墙上摇曳;是因为他们真实的脸,着了魔似的,凶残可怕,在一些音节上突然静止,然后似乎逐渐散开;是因为杜松子酒和大麻香烟,使空气烟雾缭绕;是因为注入到他们体内的疯狂,有时把她挤到角落或者双脚爬上货物箱。他们中有人时不时单独冒出来,步步逼近让她缩到墙边,挑选她因为她是个姑娘。他们还把管乐器对着她脸吹,声音震耳欲聋,还用乐器撩拨她的头发,令她胆战心惊。

    “快来,站在桶上跳舞!”

    “不行!我不会!”

    “不一定用脚跳,用其他部位跳,这才是舞蹈的意义。不用担心裙子,我们都是朋友。”

    “亲爱的,”她心想着。直到她从那只狂躁的萨克斯风旁边逃掉,他才不再追她,只对着天花板吹出一声无法言语的嚎叫,“噢,亲爱的,你可把我害惨了。”

    “未来的节奏,从来不合拍,

    任何鼓的弹奏,在我耳膜,使我摇摆。”

    她设法在房间两侧移动,走到灾难源头的架子鼓旁,抓住他疯狂挥动的手臂,按住片刻让他听得到自己说话。“克利夫,带我离开这儿,我受不了了!告诉你,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简直快要晕倒了!”

    从眼睛里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吸食了大麻。“我们去哪儿,我家?”

    她不得不同意,这是唯一能让他离开这里的办法。

    他起身带她出去,身体有点踉跄。门打开后,她像从弹弓里飞出去一样逃走,他随后出门。看起来他可以随便离开,不需要任何解释或者告别,其他人甚至好像没注意到他提前告辞。门一关上,里面疯狂的骚动就被隔离了一半,仿佛用刀切断了联系,突如其来的安静一开始还显得奇怪。

    “你是出其不意、支离破碎的时光,

    让我思考、睡觉、醉倒————”

    餐厅楼上阴暗空旷,只有一盏夜灯在后面发光。当她走到人行道时,感到有点头晕眼花,因为从那间发热的房间出来后,适应不了外面这样凉爽、透澈的空气。她感觉自己从未呼吸过这么甘甜纯粹的气息,身体倚靠着大楼的一侧,如饥似渴地呼吸着,脸颊贴着墙壁,像俯卧一样。他关好门,过了一会儿跟出来。

    现在应该凌晨四点了,但天色依旧很暗,整个城镇都在沉睡,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拼命逃走,离开他,和这里的一切断绝关系。她知道自己会比他跑得快,他没有力气追赶。

    但她被动地留下了。她房间里有幅照片,每次进门第一眼就可以看到。若是逃走,她虽能回到照片旁,但机会却永远消失了。

    他们乘出租车离开。他家在一排由旧房子改造成的公寓里,每层只有一间。他带她上到二楼,打开门和灯。这是一个令人压抑的住所;下面是黑旧的地板,头顶是涂着一层薄清漆的天花板,周围是高高的、酷似棺材的窗户洞。这不是一个凌晨四点应该来的地方,和任何人都不行,更何况是他。

    她瑟瑟发抖,站在门边不动,试着不要太在意他在里面啰嗦忙乱的样子。她希望自己尽量思路清晰并且放松自如,但反而越来越糟。

    他终于锁上门,说:“脱掉外套吧。”

    “不,不要,”她认真地说,“我冷。”

    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要做什么,只是傻站着?”

    “不,”她温顺地答,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我不会只是傻站着。”她漫不经心地迈出一只脚,就像溜冰者试冰似的。

    她环顾四周,绝望地打量着,该怎么开始呢?颜色,橘色,橘色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呢?”他抱怨道,“只是一个房间,以前没见过房间吗?”

    她找到了,屋子尽头有一盏台灯,上面盖着一个廉价的人造丝遮布。她走过去打开,一小束光投射到上方的墙壁,形成圆形的光环。她伸手去摸,转身对他说:“我喜欢这个颜色。”

    他没有在意。

    她继续摸。“你没在听,我说这是我最爱的颜色。”

    这次他懒洋洋地望过来。“好吧,那又怎样?”

    “我想要一顶这个颜色的帽子。”

    “我给你买一顶,明天或者以后。”

    “看,像这样,是我想要的样子,”她把整个底座扛在肩上,灯还在遮布里面亮着,然后转向他,布看起来罩在她头上,“看我,仔细看看我,你见没见过有人戴这个颜色的帽子?你能回忆起什么人来吗?”

    他眼睛眨了两下,像猫头鹰一样一脸严肃。

    “好好看看,”她恳求,“就这样一直看,你可以想起来的,难道你没在剧院里,你身后我今晚坐的那个位子上,见过什么人戴着这个颜色的帽子吗?”

    他相当不可思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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