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竞赛小说 www.jsxs.net,最快更新正常与病态最新章节!

    要动手研究这个问题,至少,我们必须对它进行定位。比如,我们如何着手研究地震或飓风呢?毫无疑问,所有关于疾病的本体论思考,均源于治疗的需要。已经部分确认的是,在所有病人身上,都能看到一个人有某种东西被增加或减少。一个人失去的东西,是可以被恢复的,而进入他身体的东西,也是可以离开的。同样,如果所得的病是源于妖术、魔法或者中邪,我们也相信能够战胜它。我们必须相信,任何疾病的发生,都不是为了让希望破灭。魔法为药品和念咒仪式提供了很多资源,以增加痊愈的希望。西格里斯特(Sigerist)曾指出,埃及的医学,把生病和着魔两种观念混合在一起,由此大致总结出了东方人在寄生虫病方面的经验。将寄生虫吐出,就意味着恢复健康[107,120][3]。疾病,通过一扇门进入或者离开一个人的身体。今天,仍然存在着一种疾病的世俗等级制。其基础,就是对各种症状进行定位的难易程度。因此,帕金森症比胸部的带状疱疹更是疾病,而疱疹则比疖子更是疾病。完全可以认为,传染病的微生物理论之所以成功,在相当程度上要归功于对疾病的本体论描述,我们这样说绝不是要冒犯巴斯德教义的尊严。人们可以看到微生物,尽管要通过显微镜、染色剂和培养菌的复杂中介,但人们却没有办法看到瘴气或者某种影响。看到一个物的存在,就已经预见某种行为。在其治疗效果方面,谁都无法否认感染理论的乐观性。毒素的发现,以及对个体特殊体质发病机理的认识,破坏了某种信条的美好的朴素性。这一信条披着科学的外衣,掩盖了人有生以来在对抗疾病时所表现出来的坚韧。

    然而,如果我们感觉需要让自己心安,那是因为有某种焦虑常常纠缠着我们的思想。如果我们要把某个染病的器官恢复到一个理想的水平,而寄希望于某种巫术的或者实证的技术,那是因为我们对自然本身没有抱什么期望。

    相反,希腊的医学,在希波克拉底(hippocratiques)医学的著作和实践中,考虑到了一个非本体论的、但更有活力的,非局部性的、但更全面的疾病的概念。自然(physis),在人体内外,是和谐与平衡的。这种平衡与和谐发生紊乱,就是疾病。在这种情况下,疾病不是人的一部分。它充斥于人体的各部分,它成了人的全部。外部环境只是条件,而非原因。一个人内部平衡,或者由于紊乱带来了疾病,是因为他的四种体液的流动性造成了变化和震荡。这四种性质的体液又与不同的性质相匹配(热、冷、湿、干)。疾病不仅仅是不平衡、不和谐,而且同样,很可能是自然试图在人体内实现新的平衡。疾病是一种广义的针对治愈意图的反作用。肌体患病,是为了自愈。治疗行为应该首先容忍,而且,如果必要的话,应该强化这些自发的既有享乐倾向又有疗效的反作用。医学技术模仿了自然的治疗行为(自然治愈力,vis medicatrix naturae)。模仿并不是简单地复制其表面,而是模仿其倾向,并延长近似的运动。当然,这样的观念同样是一种乐观主义,不过,这里的乐观主义只与对自然的看法有关,而与人类技术的效果无关。

    医学思想从未停止在这两种关于疾病的描述、两种形式的乐观主义之间摇摆,每次都在关于疾病发生机理的最新解释中,为其中的一方找到更好的理由。某种元素的缺乏病、所有的传染病和寄生虫病,都支持一种本体论性质的理论,而内分泌疾病、由各种障碍引发的疾病(这些病以dys-为前缀),则支持那种动态的、功能性的理论。然而,这两种观念还是有一个共同点:在疾病中,或者更准确地说,在生病的经历中,两者都看到了一种富有争议的情况:要么是肌体与外部物质之间的斗争,要么是肌体内部不同力量之间的斗争。疾病随健康状况、正常的病变情况的不同而不同,就像一种性质区别于另一种性质那样,通过某种明确的要素的存在或缺席来呈现,或者通过整个肌体的调整来呈现。这种将正常与病态混杂在一起的观念,至今仍然存在于自然疗法观念中。这种观念不希望借助人为的干涉来恢复正常。自然本身会找到治愈的办法。然而,有一种观念承认或者期待人类能够驱使自然,并迫使其屈服于自己规范化的愿望。在这一观念中,量变导致了正常与病态的区分这一观点是很难站住脚的。自培根(Bacon)以来,人们不是常说人类是通过服从自然来支配自然的吗?控制疾病,就是认识它与正常状态的关系。这种正常状态,正是一个活着的人————热爱生活的人————希望能够重新获得的。由此,在过时的技术终结之后,就有了一种理论需求,即把病理学与生理学联系起来,由此建立一种科学的病理学。托马斯·西德纳姆(Thomas Sydenham,1624-1689)认为,为了帮助病人,我们应该界定和确定他所患的疾病。世上有各种各样的疾病,就像世上有各种各样的植物和动物一样。西德纳姆认为,在所有的疾病中存在着一种秩序,就像伊西多·乔弗瓦·圣-伊莱尔(I. Geoffroy Saint-Hilaire)在畸形中发现的规则那样。比奈尔(Pinel)在其《疾病分类哲学》(Nosographie philosophique,1797)中通过对类目的完善,为这些疾病分类的尝试做了辩护。达伦姆贝格(Daremberg)认为这更像是一位博物学家的著作,而不是一位临床医生的著作[29,1201]。

    同时,莫干尼(Morgagni,1682-1771)在创造病理解剖学的过程中,让人们可以把某些器官的损伤与一系列稳定的症状联系起来。由此,疾病分类学便在解剖学分析中找到了依据。然而,就像哈维(Harvey)和哈勒(Haller)以来所发生的状况那样,解剖学因变成了生理学而“获得了活力”,由此,病理学很自然地成了生理学的延伸。关于这种医学观念的演变,我们可以在西格里斯特的著作中找到权威的总结性陈述[107,117-142]。这一演变的结果,便是对正常和病态之间的关系所进行的理论建构。根据这一理论,生命有机体中的病态现象,不过是相应的生理现象在数量上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而已。病态被系统地定义为对正常状态的偏离,但更多地不是用a(异常)或dys(障碍)来表示,而是用hyper(过度)或hypo(不足)来表示。在通过技术来战胜疾病的可能性上,本体论有着让人宽慰的自信。当我们克制住这种自信时,人们绝不会认为健康和疾病有着本质的对立,是两种相互斗争的力量。要重建这种连续性,以便为了更好的疗效而获取更多的认识,最终需要疾病这一概念的消失。人们能够以科学的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