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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寿弯腰点头：
“这是有何考虑？”
“看样子，再过三天，差不多武道碑就要出结果了。按照惯例，是要有人讲道的。这次讲道轮到道家了。”
夏雨石无话可说。
“清浊天下的第一个战场在落星关外。东土的人没表态，但一定不是作壁上观的。现在还不确定东宫会以怎样的方式整合天下，也就不确定战场会如何开辟。”
某一刻，夏雨石忽然看到叶扶摇同着一人登上山顶来。他正打算上前去时，赫然发现，叶扶摇身边那人是之前在第二重小世界出现过的叶抚。他见过叶抚两次，一次是在渡劫山，叶抚批判了他们几个大圣人，折断了尚白的本命剑，一次就是之前在第二重小世界，他似乎与那东宫有密切的关系。
“人在任何时候都该有拼劲儿。”
尚白确认了自己剑门弟子的安危后，也离去了。他不是那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的人。
“现在也不多说什么。回到学宫后，我自会好好检验你的成长。”
陈放神情复杂。他似乎不愿多说这个。
李命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他在考虑让柯寿做儒家的领军人是否有些操之过急。柯寿很有天赋，有自成一派的格局，但现在他没给李命一种担当大任的感觉。虽然在修为和认识上成长了很多很多，但李命觉得他在某些方面甚至退步了。
注意到陈放和三问道人的目光，亢符猎向这里看来。他那张平常的脸上透露着让人安心的气息，泛白的双鬓更添几分沉稳。他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并没有前来搭话。
武道山上气氛祥和，是个聊天赏景的好地方。
这是个事实，比起驼铃山和清净观，先天宫的名头更大一些。
“又见面了。叶先生。”他记得胡至福是这么称呼叶抚的。
这个语气，那就是叨扰到了……夏雨石更加尴尬了。但他真的没办法，叶扶摇几乎不听他的话，感觉自己不是收了个徒弟，是收了个祖宗。
“未来可期。”
……
夏雨石看着叶扶摇。
“长安老祖，怎么没看到神秀湖的年轻人？”
“他想在大变局中稳固道家的地位。”三问道人说：“这其实并没错。”
叶扶摇想了想，笑着说：
“道家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一定会被动卷入到争端中。我那样说，只不过是表明立场。”
李命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洗耳恭听。”
一众年轻天才们得到了诸位圣人和大圣人们的安抚，更觉得之前的猕猴王是一种考验，现在也就能心安理得地感应天地道机，争抢武道碑上的排名。
莫长安说：
陈放说：
……
叶抚撇嘴一笑。
“说不好。形式不确定，还得看东宫能不能让浊天下的人信服。”
“这让我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上殷。”
三问道人一步迈出，消失在原地。
“大部分人都走了。”
总之，夏雨石对叶抚充满了顾虑。他太神秘了，让人捉摸不透。而今，这个人就站在自己大徒弟旁边，看上去关系还不错。他下意识认为，这叶抚是不是看穿了叶扶摇的特殊，对她有所谋划。
这让夏雨石有些尴尬。他笑道：
“让亢符猎讲道。”
陈放皱着眉头。
陈放心里清楚，亢符猎可能想法不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之前神秀湖的博弈上，自己失败了，影响到了道家的布局与发展。这极大程度上导致了亢符猎对自己的质疑。
“老祖说得在理。学生受教了。”
“他看上去想表达什么。我也想知道，他想讲什么。”
叶抚轻快一笑。
“道祖还有二祖一直没有传过旨令，我心里难安。”
“四千年前，道祖随同至圣先师和佛祖一同离开天下时，曾说过，道家传承的并非是世人所认识的一种‘信仰’，是一种超脱生命载体的精神。我理解看来，道家是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的，不需要向其他势力一样，搞什么凝聚力与宗门派别。所以，我不希望这次变局，道家以势力的身份加入。”
陈放也深知，道家明面上是他在话事，三大圣地都听从他的。但实际上，亢符猎是个很自主独立的人，只不过他很低调而已，在真正必要的事情前，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
“柯寿，你有自己成长的道路，但太脱离现实了。”
“怎么了？”
“在渡劫山就想过许多了，但今次再见，疑惑不解，更生疑惑。”
“是该好好看看。”
“我去同他说一说。”
“学生尚不自知。”
“我们都曾预想过，清浊天下一定会发生大规模对抗，但现在比起预想的确早了太多。”
“总之，这个问题，我们能力有限，无法介入太多，等待至圣先师他们的应付手段吧。”
“还好。”
九重楼喜欢看热闹，乐此不疲。他装作普通人，跟其他看热闹的人聊得起劲。
因为李命和莫长安气息的影响，众人并看不到他们三人。
“想必，夏宫主对我的疑惑也挺多的吧。”
“这会不会有些托大，如果他真的想法与我们出现背离的话……此番讲出来，会影响很多。”
陈放摇头：
陈放无法否认，东宫轻易地掌握着一道本源道机。但他连东宫一点都无法看透，如何也不能打她的主意。
莫长安点头。长山先生考虑得很多，有这份顾虑是正常的。他问：
柯寿离开后。莫长安直言不讳地说：
三问道人眼神恍惚。
“你考虑清楚了吗？道家不参与到任何争端。”
三问道人理解了陈放的意思。陈放此番话表明了不愿参与正面争斗的态度。但，他也知道，驼铃山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间行者人选。曲红绡殒命，齐漆七不知去向。倒是有几个天才弟子，但比起他们两个，总让人觉得差了点什么。
“感觉得到。”
“你们聊，我去找采薇了。”
“佛教素来有信仰，儒家素来是文明传承的一方，道家讲究个人的超脱，的确不适合大变局。”
叶抚这么热情，让夏雨石有些不适应。他还记得自己等人被叶抚批判时，无法反驳的难堪。
他又看着叶抚，礼貌地笑道：
叶扶摇忽然大笑一声，让两人看向她。
“就没有感应道机？”
想了想，他一步迈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人陷入短暂的安静。柯寿打破安静。他看向莫长安。
“我没让他们来。”
这让夏雨石想过，叶抚会不会也是遗弃之人。
他看向远处的亢符猎。亢符猎正在同自己先天宫的几个圣人交谈。他继续说：
“变局会淘汰很多人和实力。希望道家不是走向式微的一方。”
莫长安心里有疑虑的种子。他不由得去想，如果天上的三祖真如东宫所言那般，该如何是好。
总之，他认为柯寿需要好好调整一段时间。
“是学生太过浮躁的。”
“本来我想借本源道机，去天上请教道祖和二祖。却没想到是东宫的圈套。想想也是，本源道机哪里会那么随便的出现。”
但不是说遗弃之人不会随便出手吗？之前折断尚白的本命剑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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