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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的声音很有精神。大概是模样太老了，看上去也跟普通老人一样。
老夫子看了看眼前的书案，然后笑着说：
“你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有点，想着啊，或许你做完自己的事，就要离开了。”
“师染。”
道祖神情不变。但她看到那头一样很老的青牛看了自己一眼。
她还以为开天门后，再回到天下很困难，没想到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她心里产生了疑惑。
师染问：
“叶抚，我现在问你，你的身份，你会告诉我吗？”
“师染小姑娘，有何事啊？”
进来后，师染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跟天下是不一样的。
“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
老夫子看着师染。
“叶抚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一直阻止我……”
而进入这天门后的世界，那样的抵触再也感觉不到了。规则也变得完整了。
越过天门后，她立马感受到自己实现了某种“超脱”，或者说达到了某种“境地”。不是“境界”，而是“境地”，一字之差，显示着完全不同的东西。
师染冷冷地看着他。
“所以，你们之后又说了什么？”
“你预想的是多久？”
她见证了这一切。她知道，这一切因她“心生”。
山是山、水是水、生灵是圣灵。只是，这里的生灵全都不具备修仙悟道化龙的可能性，因为它们的规则枷锁被锁死了。
可能性很多。
“我好像走了个神，就过去四千年了。”
炙热的岩浆与翻腾的火山灰无法靠近她。她孑然一身立于这片混沌之地。
师染把自己初次进入这里的遭遇说了一遍。
“我就是看看你，没什么别的打算。”
“呵呵，以前你说这种话，我会忍不住把你灭口的。”
之后，师染独自在这座玄妙的世界里行走。
师染面无表情。
浓郁到几乎要啊变成液体的灵气；遍地灵植与灵兽；处处都是天地道机，招手即来；浩然正气、玄明紫气遍布天空……那里是一个美好的无与伦比的世界。
说完，白薇陡然消失。她很强，师染无法捕捉到她的气息痕迹。
师染又是一愣。什么叫把我封锁了？
道祖笑了笑。
直到某一刻，她脑海里响起叶抚的声音。
是为了让自己怀疑叶抚吗？还是说是在警告自己远离叶抚？
此刻，她心里又爱又恨。
师染本身就带有对至圣先师的怨气。在她眼里，老夫子这句话就是在逃避，在掩饰。
“小染，你该亲自去寻找世界的真相。”
“万物生！”
她发觉越过天门后，想解决的疑惑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更多疑惑了。
从她脚底开始，生命气息如潮水荡漾开。
师染有些愤怒。
老夫子和蔼地笑着。
她鬼使神差地心念：“太阳！”
他看着师染，柔和地说：
凋敝于是发生在这座世界的每个地方。文明式微、生命凋敝、万物腐朽。
“万物死。”
师染愣住。她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忽然，铃铛声响起，带着“慵懒”与“清闲”。
她用意识问：
“听说这里来了个新人，是你吗？”
“那是以前的事。”
看上去，规则像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黑线。但师染想了想，认为这种“黑线”应该只是规则的表现形式，而并非真的是黑色的线条，换言之，那是一种被人感受的方式。
她记得这里，而且刻骨铭心。
师染甚至觉得，用前辈称呼都很不合适。但她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称呼了，直呼道祖又显得无礼了一些。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似乎很小，又似乎大到无边无际。这种感觉很玄妙，让她有些享受。
师染望着远去的道祖，大声说：
“你不知道吗？”
老夫子笑道：
这只是一刹那的感觉。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书亭前。书亭后面是一间不大的木屋，很干净，但从木头的质感上看，有很久的年岁了。
她向前迈步，忽然一脚踩空，如同跌入了深潭之中。
道祖离开了。
师染早就从叶抚那里知道了东宫，也就是白薇的打算。她蹙着眉问：
“再观察一下吧，我想等等。”
“小染，你应该自己去思考，世界的真相。”
“失望了？”
“就因为联合我算计了你？”
……
“如果你当时愿意多待一会儿，你就会听到更多。”
而在这里，她能通过某种方式，去看到规则以及规则的组成。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了想，眼中泛起一丝红意。随后，她轻而易举地看到了组成生灵的“规则”。那是一种玄妙的存在。
“小染，是你啊。”
能在这里骑着一头青牛的只有道祖。
“他不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的确是个危险的人。”
师染的眼睛觉得这是假象。但是她心中却有一种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都发生了，因自己而起，因自己而消逝……
“道不就是多变的吗。”
师染想到他之前表现出的迷糊的样子。那样子似乎是还在学宫里的时候。
“总会有那一天的。”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了。我也很遗憾，当初你没听到。如果你听到了，我们更有机会见证世界的真相。”
师染不承认这一点。
“总有变数啊。”
如梦如幻。
“你的心愿，是什么？”
在天下，规则是一种玄明的存在。无法感受到，但其一直存在。
他说的没错。原本师染觉得自己需要准备大概一百年时间，才能只靠自己开天门。但叶抚的介入，让这个时间提前了。
“你说什么与我无关，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小染，没有人会真的去追寻永生，也没有人真的想获得永生。只是，在没完成心愿之前，不想死罢了。”
师染无法理解。她也不曾去想过这些问题。她回想起四千年前，偶然闯进这座书亭后，看到的秘密。
师染没有告别，转身向外。
“小姑娘，不如自己去寻找世界的真相？”
“我总感觉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老夫子睁大眼睛，看向师染。他看上去普通极了，只是个老年生活丰富清闲的老头。
“你说的没错，我要自己去寻找世界的真相！”
“你的话无法令我信服。兴许你知道更多，做着更多的事，但是现在，我无法认同你。”
又是这句话。师染觉得他们可能是话中有话。
老夫子揉了揉眼睛，说：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性不好啊。”
接着，她看到初具人形的猿猴出现，它们开始了飞速的进化。繁衍种族，建立文明，战争与和平，灾难与祥和，步入修仙时代……一场场她所熟知的“历史”在这里上演。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比我预想的要早一点来到这里。”
“原本会发生什么？没有我阻扰白薇的话。”
“不，小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好复杂。”
叶抚将自己的位置给了她，她正打算前往，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所以，你们说的就不是事实了吗？”
“你心系苍生，却又背叛了天下。这是矛盾的。”
为何这短暂几个呼吸发生的事，会给自己一种无比真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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