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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轻咳一声，“那，还是我来吧。”
他上前掐住李德的人中，李德长长出了口气，醒了过来。
“你们……”他有些茫然的视线，在他们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林瑾玉脸上，神情变得激动，向他伸出手，“世子爷……能想到还能再见到您……老奴有话跟您说……”
林瑾玉半蹲下身体，一只手扶住他：“大总管有什么话，尽管说。”
李德叹气：“唉，老奴在宫里一辈子，只有世子爷您没把我当成个阉人看待。”
“大总管言重了。”
“女皇驾崩，老奴这条烂命，也没了用处，谁都能过来踩上一脚……”他凄然道，“真想随着陛下走，再继续伺候她啊……”
林瑾玉温和道：“如果大总管愿意，我可以为你安排一处养老的所在。”
“多谢世子爷厚待。”他有些意味索然，颤抖着手，抓住他，“世子爷，老奴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否则老奴死不瞑目。”
“您说。”
“……”他附在林瑾玉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又道，“世子爷可听明白了？”
林瑾玉正色道：“多谢大总管据实相告。”
“呵呵，我这条烂命，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了。陛下，老奴来了——”
他伸手从怀里抓出一把剪刀，十分干脆的抹了脖子。
“啊！”
“大总管！”
青萝和林瑾玉同时叫出声。
可惜李德已经听不见了。
叱咤皇宫几十年的堂堂大总管，就这样毫无声息的死在了宫廷里孤寂的一角。
五夜唏嘘道：“生前连王公大臣都巴结的人，没了皇帝庇佑，就变得连条狗都不如了。”
青萝蹲下来，把李德的眼睛阖上，叹了口气，“我觉得似乎认识他，他死了，我心里怪难受的。”
“他对你也算有善意了。”林瑾玉把她揽在怀中，“不要看了，我们走。”
她嘟嘴：“不想走。”
“怎么？”
“我走不动了。”她苦着脸。
她刚刚大病一场，身体又进了寒气，尽管已经裹了厚厚的裘皮，依旧觉得冷。
林瑾玉对她始终心怀内疚，对她的要求也变得有求必应，“那，我们歇会再走？”
“还要救人呢。”她左右张望，“小九回来没？”
咻——
梅九出现在她面前，咧嘴傻笑。
“回来这么快？”五夜吃惊，“梅九的轻功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林瑾玉瞪他：“都像你一样不思进取？”
“冤枉啊，”五夜喊冤，“跟着爷的人里，就我的俗物最多了，让我怎么静下心来练功？现在恐怕我连荣成那混蛋都打不过了，人家还娶了桂香姑娘。哎！”
噗！
青萝听到“荣成”和“桂香”两个名字，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
“萝萝——”
“妞妞——”
林瑾玉大惊失色，一把扶住她，急切问：“萝萝，你怎么了？”
青萝眼中不自禁滴下泪珠，抬眸看着林瑾玉，捂住胸口，“这里难受……荣成和桂香……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