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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小说 www.jsxs.net,最快更新匹克威克外传最新章节!

友刚刚才去睡。睡眼很快地使文克尔先生失去了知觉,但是他的感情非常激动了,他的崇拜心已经觉醒了:睡眠虽然已经使他对于世间的事物失了知觉,但是好几个小时之内可喜的卜特太太的面孔和身形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的漫无规律的幻想之中出现。

    早晨所引来的繁华和喧闹,足以把世上最富于浪漫幻想的头脑里的一切心思驱散,除了和快要来临的选举直接有关的那些联想。击鼓声,号角和喇叭声,男人们的呼喊声,马蹄声,从一大清早就不停地在街上荡漾着;两党之间时而发生的小冲突,立刻就使大选的准备活跃起来,也使它们的特色可人地变得丰富多趣。

    “嗯,山姆,”匹克威克先生说,这时他的佣人在他的卧室门口出现,而他正好梳理完毕:“今天很热闹吧,我想?”

    “真是好玩的,先生,”维勒先生回答:“我们的人聚在武器饭店那里,他们高声呼喊把嗓门都喊哑了。”

    “啊,”匹克威克先生说,“他们看起来很忠实于他们的党吧,山姆?”

    “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忠心的,先生。”

    “有劲儿呵?”匹克威克先生说。

    “了不得,”山姆回答:“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人们吃得和喝得这样多。我更不懂他们那样吃不会撑着的吗。”

    “那是这儿的先生们用得不适当的好意阿,”匹克威克先生说。

    “大概是的,”山姆简单地回答说。

    “他们看来是精力旺盛,很好、很忠实的家伙,”匹克威克先生从窗户对外瞥了一眼说。

    “精力很旺盛,”山姆回答:“我,同孔雀饭店的两个侍者曾经用水龙头冲了那些独立的选举人,他们昨天晚上是在那里吃的晚饭。”

    “用水龙头冲独立的选举人!”匹克威克先生喊。

    “是呀,”他的佣人说,“每个人都是倒在哪里就在哪里睡了;今天早上我们把他们都拉出来,一个一个放在龙头下面冲一下,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很好。这个工作,是每冲一个,委员会就给一先令。”

    “有这种事情!”为之一惊的匹克威克先生喊。

    “上帝保佑你,先生,”山姆说,“你这么没见识——这没有什么呀,没有什么呵。”

    “没有什么,”匹克威克先生说。

    “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先生,”他的佣人回答。“这里上次选举的头天夜里,敌党收买了武器饭店的酒吧间女侍者,并且在掺上水的白兰地里加了麻醉药然后给歇在那里的十四个没有投票的选举人喝。”

    “你说在掺上水的白兰地里‘放上麻醉药’是什么意思?”匹克威克先生问。

    “把鸦片精放在里面,”山姆回答。“她把他们弄得一直睡了二十个小时,选举过了以后他们才醒过来。他们把一个放在手车里,还睡得人事不知哪,弄到选举棚去试试,但是不行——他们不让他投票;所以又把他送回来,放在床上了。”

    “这可是很怪的手段,真是,”匹克威克先生说:一半对自己,一半对山姆。

    “跟我父亲遇见的一件稀里古怪的事还相差挺远了,先生,那也是在选举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山姆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匹克威克先生问。

    “哦,他有一次赶了一辆马车来,”山姆说:“正要选举了,就有一个党雇了他把选举人从伦敦运来。第一天晚上,他正要开车,另外一边的代理人悄无人声地把他请去了,他就跟送信的人同去,那人请他进去;——一间大屋子——许多绅士——许多文件、钢笔和墨水等等。‘啊,维勒先生,’坐在椅子上的绅士说,‘看到你很高兴,先生;你好吗?’——‘很好,谢谢你,先生,’我父亲说;‘我希望你过得还得过且过吧,’他说——‘很好,谢谢你,先生,’那绅士说;‘坐吧,维勒先生——请坐吧,先生。’于是我父亲坐下了,他们两人对视着看着。‘你不认识我了吧?’那绅士说——‘确实不认识,’我父亲说——‘啊,我可知道你是谁,’那绅士说;‘你小孩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他说——‘唔,我不记得了,’我父亲说——‘这才奇怪呢,’那绅士说——‘很奇怪,’我父亲说——‘你的记忆力一定很差,维勒先生,’那绅士说——‘唔,是很差的,’我父亲说——‘我想是的,’那绅士说。那样他们就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跟他瞎拉瞎扯些赶车的事,令他很开心,最后还塞了一张二十镑的钞票在他手里。‘这里到伦敦的路很坏呵,’那绅士说——这路到处都很难走,’我父亲说——‘特别是靠近运河的地方,我想,’那绅士说——‘那是有一点儿讨厌,’我父亲说——‘那么,维勒先生,那绅士说,‘你是个好车夫,你想要你的马怎样走就怎样走,我们知道。我们都很喜欢你,维勒先生,所以要是你送那些选举人来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要是你把他们翻到运河里去,可是却不要伤害了他们,这就是给你的,’他说——‘先生,你真好,我父亲说,‘我要再干一杯祝你安康,’我父亲说;他喝了,然后收了钱,鞠了个躬就走了。先生,”山姆继续说,带着对他的主人说不出的冒犯的神情,“你是不敢相信,就在他装了那些选举人下来的那天,他的马车就在那个地方翻倒了,上面所有的人都滚到运河里。”

    “那么有没有爬上来呢?”匹克威克先生连忙问。

    “嘿,”山姆回答,说得很慢,“我想是有一个老先生失踪了;我知道他的帽子是找到了,但是我就不知道他的头到底是不是在帽子里。但是我觉得有趣的是这种稀里古怪而又碰巧的事情,那个绅士说了之后,我父亲的马车果然就在那个地点而且又在那一天翻倒了!”

    “这真是一个非常离奇的事情,”匹克威克先生说。“但是替我把帽子刷一刷吧,山姆,我听见文克尔先生在叫我。”

    说了这些话,匹克威克先生下楼走到客厅里,他看见早饭已经摆在桌上,家里人已经全都在那里了。急急忙忙地吃了早饭;每个绅士的帽子上都装饰了一朵巨大的蓝结,那是卜特太太的精心杰作;文克尔先生担负了伴送那位太太到选举场邻近的一座屋顶上去的任务,而匹克威克先生和卜特先生去了武器饭店,那个饭店的后窗里是史伦基先生的代表之一,对面街上有六个小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演讲,他在每一个辅助句子上都用‘伊顿斯威尔的大丈夫们”来称呼他们,因此那六个男孩子听了就高呼喝彩。

    马厩场上显示了伊顿斯威尔蓝党的气势和派头是明白不过的象征。那里有一队蓝色旗帜的队伍,有的是单柄的,有的是双柄的,上面招展着四尺高和四尺大的金字图案。有一个包括喇叭。低音笛和鼓的大乐队,一个队伍排成四个人,很卖力,很值得他们的工钱,尤其是那些鼓手,他们都是很强壮。有几小队拿着蓝棍子的警察,二十个打着蓝领带的代表人和一群戴蓝帽章的选举人。选举人有骑马的也有步行的。有一部敞篷的驷马车,是给受尊敬的塞缪尔-史伦基坐的;还有四部双马马车是给他的朋友们和拥护他的人坐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乐队在吹奏着,警察咒骂着,二十个代表人口角着,群众呼喊着,马倒退着,佣人们冒着汗;这一时刻都聚集着所有的人和东西,都是专门为了伊顿斯威尔市参加联合王国的国会下议院代表的候选人之一、史伦基府的可尊敬的塞缪尔-史伦基的能力、利益、荣誉和声名。

    卜特先生的黄赤色的头在一个窗口里被街上的人们看见时,一阵响亮而持久的欢呼声爆发了,一面写了“出版自由”字样的蓝旗子强有力地挥舞着;而受人尊敬的塞缪尔-史伦基出现的时候,热情更是剧烈无比,他穿了高统靴子,打了蓝色领带,走过来抓住那位卜特的手,用传奇剧式的姿势表示给群众看,他对于《伊顿斯威尔新闻报》不能不表示衷心的谢意。

    “什么都安排好了吗?”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对潘卡先生说。

    “都好了,我的好先生,”是那矮小子的回答。

    “没有什么东西给忘了吧!我希望?”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说。

    “没有什么还没做好的,我的好先生——无论什么都没有了。在大门口有二十个冲洗过的人等着你去和他们握手;还有六个抱在怀里的孩子你要去摸摸他们的头和问一下他们多大;请你特别注意小孩子,我的好先生,——这种事情总是有很大效果的。”

    “那我小心点就是了,”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说。

    “还有,也许,我的好先生——”谨慎小心的小矮子说,“也许你能够——我不是说非得要这样做不可——但是如果你能够吻他们哪一个一下的话,那会更使人们感到非常激动。”

    “如果提名的人或是附议的人这样做的话,会不会产生同样的效果呢?”受尊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说。

    “啊,我怕不会,”代理人说:“如果你亲自做的话,我的好先生,我想会使你得到许多拥护者的。”

    “很好,”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说,带着服从的神气,“那么一定要做。就是这样了。”

    “排好队伍吧,”二十个代表叫喊。

    在荟集的群众的欢呼声中,乐队、警察、代表、选举人、骑马的人和马车,都各就各位了——每一部双马车里都挤满了许多绅士,大家笔直地站在里面,要挤多紧就有多紧;指定给潘卡先生的那一部,包括匹克威克先生、特普曼先生、史拿格拉斯先生,另外还有大约六个代表。

    行列在等待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跨进他的马车,这是庄严的停顿的瞬间。突然,人们高呼地,大声地喊着。

    “他出来了,”小小的潘卡先生说,极其兴奋;之所以这么的兴奋,正因为从他们的所在地并不能看见正在进行的事情。又是一阵欢呼,声音比以前更大了。

    “他和那些人握手了,”小小的代理人喊。

    又是一阵欢呼,声音特别猛烈。

    “他摸着那些小孩子的头啦,”潘卡先生说,激动得颤抖着。

    一阵高呼的喝采击破了天空。

    “他吻了他们一个啦,”高兴的小矮子喊。

    接着又来第二阵吼声。

    “他吻了另外一个啦,”激动的代理人喘着说。

    第三阵吼声。

    “他把他们都吻了!”疯狂的小绅士高声叫喊着。于是行列在群众的震耳欲聋的叫声和祝贺声中前进了。

    这个行列是怎样和另外的行列混合了起来,而它又是怎样地在混乱中解脱出来,这是我们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因为游行才开始不久,匹克威克先生的帽子就被浅黄党的一根旗一击,打得一直歪到眼睛、鼻子和嘴巴上。他解释说,在他能够对当时的情景瞥视一眼的时候,只看到包围在他自己四面八方的是许多愤怒和凶恶无比的面孔、一大阵灰尘和密密的一群格斗者。他说他自己是被一股十分强劲的力量硬推出马车来的,并且亲自参加了一场斗拳的遭遇战;但是跟谁打,怎么打,或者为什么打,他一字都说不出。后来他觉得自己被背后的人们硬推上什么木头扶梯,当把帽子戴好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他朋友的圈中,在选举台左边的最前排。右边是留给浅黄党的位置,中央是市长和他的官吏们;其中之——伊顿斯威尔的胖司仪——正不停地摇摆着铃铛,教大家安静;而荷瑞萧-非兹金先生和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都把手按在胸口上,正在极度殷勤地对那泛滥在前面空地上的汹涌人头之海鞠着躬;在那里发出了呼喊,呻吟,咆哮和咒骂的风暴,颇有地震的威势。

    “文克尔在那里,”特普曼先生说,扯着他的朋友的袖子。

    “哪里?”匹克威克先生说,戴上眼镜——幸亏这东西一直都挂在自己的口袋里。

    “瞧哪,”特普曼先生说,“在那所屋子的顶上。”的确,在那盖着瓦的屋顶上的铅承溜旁边,文克尔先生和卜特太太很舒适地坐在一对椅子里,向这边挥着手绢边打招呼——匹克威克先生向那位太太献吻作为回礼。

    程序还没有开始;没事干的群众通常都爱捉弄人,因此,这无所谓的举动就足以唤醒他们的诙谐了。

    “啊,你这狼心狗肺的老流氓,”一个声音喊,“吊女孩子的膀子,是吗?”

    “啊,你这年长德高的放荡鬼,”另外一个叫。

    “戴上眼镜看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第三个说。

    “我看见他对她问了闪眼睛,用他那坏心眼的老眼睛呵,第四个叫。”

    “看你的老婆呵,卜特,”第五个大吼说;——于是来了一阵哄然大笑。

    这些嘲弄夹杂着把匹克威克先生比做老公羊的令人不快的比喻,还有其他几个类似的嘲谑;而且他们还想隐隐地为难一位无辜的女太太的荣誉;因此,匹克威克先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这时刚好大叫要安静,所以他只好用可怜他们思想谬误的眼光对群众看看,作为痛斥,而他们看了却比以前笑得还要激烈。

    “静些!”市长的侍从们大声地叫道。

    “惠芬,教大家安静,”市长用适合于他的高高在上的地位的堂皇的神气说。司仪服从了命令,又用铃子演奏了一支合奏曲;于是人群里有一位绅士喊了一声“发昏”又引起了一阵的哄笑。

    “绅士们,”市长说,尽量把嗓音提高,“——绅士们。伊顿斯威尔市的公民兄弟们。我们今天在这里开会,是要选举一个接替我们已故的代表——”

    刚说到这,市长被群众中的一把声音打断了话题。

    “祝市长成功!”那声音喊,“祝他永远不要放弃钉子和锅子的生意,因为他靠这赚钱的呀。”

    这对于演说者的职业的隐喻,引起了一阵暴风雨似的欢笑,再加上铃声的伴奏,弄得他想演说的都根本听不到声音,除了末尾那一句,这句他说,他感谢大会上大家很耐心地从头到底听完了他的话,——这句表示感谢的话又掀起另一阵的欢笑,持续约有一刻钟。

    其次,一位瘦长的、带了很硬的白围巾的绅士,他在群众一再要求“打发一个佣人回去问问,是不是他的声音丢在枕头下面了”之后,是否要求大学选名合适的,适当的人去代表他们出席国会。当他说那是伊顿斯威尔的非兹金府邸的荷瑞萧-非兹金老爷的时候,非兹金派就大喝采,史伦基派就嘲骂,喧闹声持续而又震撼,他和赞成人都可以唱些乱七八糟的滑稽歌来代替演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荷瑞萧-非兹金老爷的朋友们完成了他们的首轮攻势之后,一位情绪化的、红脸孔的人站出来提议另外一位合适而又适当的人做伊顿斯威尔选民们在国会里的代表;这红脸的人,要不是脾气太大了一点儿,一觉察到群众的喧哗就受不住了,他可很成功地往下说。在一二句典雅的雄辩之后,红脸的绅士因为斥责群众里打断他演说的人就和台上的绅士们对骂起来;因此引起了一场大骚乱,使他不得不用严厉的手势来表现他的感情,说完之后就把演讲台让给了他的后继人,他发表了一个书面的演说,诵读了持续三十分钟;这篇演说是阻遏不了的,因为他已经把全文交给了《伊顿斯威尔新闻报》,而《伊顿斯威尔新闻报》已经一字不漏地把它发表过了。

    然后,伊顿斯威尔附近的非兹金府邪的荷瑞萧-非兹金老爷,为了对选举者们演讲而出现了;他刚想说话,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雇来的乐队就开始用劲地吹奏着,他们早上所用的力气比起现在的简直就是鸡毛蒜皮。为了报复起见,浅黄党的群众就使劲打蓝党群众的头和肩膀;因此,蓝党群众就努力想撵走他们的讨厌的邻人——浅黄党群众;跟着就是一场勾心斗争,拥挤,这一点我们和市长一样无法公平处理——虽然他已经下了强制的命令则十二个警察去逮捕肇事的罪魁,不过所谓罪魁大约有二百五十人的样子。非兹金府邸的荷瑞萧-非兹金老爷和他的朋友们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终于非兹金府邸的荷瑞萧-非兹金老爷请问他的敌手,史伦基府的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那乐队是否得到他的许可才吹奏;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拒绝答复这个问题,非兹金府邸的荷瑞萧-非兹金老爷就在史伦基府的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的脸上挥动拳头;因此,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的心血涌上,他就向荷瑞萧-非兹金老爷进行挑战,要跟他拼个命。对于这种违犯众所周知的法律和秩序的事,市长摇铃下令再奏一次幻想曲,并且宣称他要把非兹金府邸的荷瑞萧-非兹金老爷和史伦基府的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两人都带到他面前来具结不再妨害治安。由于这可怕的恐吓,两位候选人的支持者们出来干涉了,于是两党的朋友们成双作对地互相口角了四十五分钟之后,荷瑞萧-非兹金老爷对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脱帽致敬: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也对荷瑞萧-非兹金老爷脱帽致敬;乐队停止了;群众部分也安静下来了;荷瑞萧-非兹金老爷有可能进行演说了。

    两位候选人的演讲虽然在各个方面都不相同,但是一致称道伊顿斯威尔的选举人们的功德和崇高的价值。两者都表示同样的意见,说世界上决没有比答应选举他的人更具有独立性、更通明,更有爱心,更思想高尚、更大公无私的了;各人都暗示他怀疑维护对方利益的选举人有某些昏聩的、猪一般的缺点,所以不配来执行请求他们来执行的这个重要义务。非兹金表示他准备欣然执行所要求于他的任何事情;史伦基呢,表示了有求必应的决心。两人都说伊顿斯威尔的工商业和经济的繁荣在他们心目中永远比世界任何的一切都珍贵的,而每人都有信心说他自己最终是会当选的。

    举手了;市长裁决史伦基府的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获胜。非兹金府邸的荷瑞萧-非兹金阁下请求投票,投票后,纪录了票数。于是大会通过对市长致谢,证明他做主席的能干;市长致答词的时候诚心诚意地说他但愿能有一个“席位”来表现他的能干(因为他一直站着没有坐一坐)。行列重新排好了,马车慢慢地在人群里开走,群众就在马车后面尖叫和呐喊,尽情渲染它们的感情为反复无常的心情所驱使。

    在投票的全个过程中,全镇始终处在兴奋得发狂的状态中,这所有一切都是使人心满意足的,兴高采烈的,最君子风度的。酒店里的应该收税的东西(指酒类)都特别便宜;弹簧轻便马车在大街上游荡,为的是给忽然发生什么暂时的头昏毛病的选举人的方便,因为竞选的时候这种毛病在选举人之间流行得非常厉害,非常可怕,常常可以看到有些人躺在街道人事不醒,知觉全无。有一小群选举人在选举的最后一天一直不投票。他们都是会打算盘的和深思熟虑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被任何一党的意见所说服,虽然他们频频与各方面碰头商研。在投票终止之前一小时,潘卡先生要求拜访这些明哲的、这些高贵的、这些爱国的人士。多蒙他们接见了。他的议论是简短的,但是有力的使人满意的。他们大伙儿同到投票所;回来的时候,史伦基府的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就当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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