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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看来很有教养,”有人评论道。

    最后,里瓦尔取得了胜利。大厅里响起一片掌声。

    然而就在此前不久,地下室上方突然传来一阵阵伴有跺脚声和欢笑声的奇怪声响,弄得观众很是不安。显然是二百来位应邀前来的客人,因无法下来观看而在那里起哄。仅那小小的螺旋型楼梯就挤了五十来个男士。大厅里一时变得酷热难挡。要求透透气和喝点水的呼声,此起彼伏。刚才那爱闹的家伙,这时又喊了起来:“我们要杏仁露、柠檬水和啤酒!”尖利的嗓音压倒所有人的说话声。

    里瓦尔身上依然穿着击剑服,满面通红地跑了来,说道:

    “我这就去让人送点冷饮来。”

    说罢,他急冲冲地向楼梯边走去。但楼梯上已堵得严严实实。要穿过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比登天还难。他只得向上面喊道:

    “快给女士们送点冰水来。”

    这五十来人随即跟着喊道:“快送冰水!”

    终于有人托着一托盘冰水出现在楼梯口。可是等到盘子传到下边,却只剩下一些空杯了:杯内的水已在传递过程中被人喝干。

    “这样下去岂不把人憋死?”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喊道,“赶紧赛完,早点散场吧!”

    “募捐还没有搞,”另一人跟着喊道。

    “募捐……募捐……募捐……”众人随声附和道。一个个虽已热得气喘吁吁,但仍是一副欢快的神情。

    六位女士于是在长凳间走来走去,不时可听到一枚银币落入钱袋的清脆声响。

    杜-洛瓦此时在将场内的名人——指给瓦尔特夫人。不言而喻,这些人都是社交名流和各大报记者。这些老牌记者凭借其自身经历,大都看不起《法兰西生活报》,对该报所作所为一直持保留态度。作为秘密交易的产物,这种政界人士和金融巨子联手的刊物,只要内阁一倒台便会销声匿迹。这样的例子,他们见得多了。除上述社交名流,场内还有几位喜爱体育运动的画家和雕塑家,以及一位大家不断地指指点点、带有法兰西学院院士头衔的诗人、几位音乐家和许多外国贵族。杜-洛瓦每谈到内中一位贵族,都要在其名字后面加上“阔佬”两字。他说这是跟英国人学的,因为他们的名片上都印有Esq①字样——

    ①Esq,即Esquire,英语。意即“先生”。

    “您好,亲爱的朋友,”有人这时向他喊了一声。杜-洛瓦见是德-沃德雷克伯爵,遂向女士们道了声失陪,走过去同他握了握手。

    过了片刻,他又回到瓦尔特夫人身边,向她说道:

    “沃德雷克此人真是举止不凡,到底出身不同。”

    瓦尔特夫人没有接茬。她有点累了。胸脯在一呼一吸中起伏不停,这引起了杜-洛瓦的注意,两人的目光常常不期而遇。杜-洛瓦发现,这位“老板娘”的目光已变得慌乱起来,显出犹豫不定的样子,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立即闪开了。他不由地在心中嘀咕道:

    “瞧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难道对她下功夫了吗?”

    几位募捐女士这时从旁走了过去,手上的钱袋已装满金币和银币。台上又挂出一块牌子,报告下一个节目为特别节目。各个裁判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家都在等待着。

    少顷,两位女击剑手手提花剑上了场。她们上身穿着深色运动衫,下身穿着刚过膝盖的短裙。由于胸前护甲非常厚实,使她们不得不一直仰着脖子。两个人都很年轻,而且长着漂亮的脸蛋。她们微笑着向台下欠了欠身,观众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着,她们在一片窃窃私语和轻佻的玩笑声中开始比试起来。

    裁判的脸上,个个漾着一丝微笑,不时为她们的劈杀轻轻叫好。

    两个年轻女子的娴熟表演,在观众中也引起了阵阵喝采。不但男人们见了心旌摇摇,女人们也兴趣大增。因为巴黎观众日常所见,不过是咖啡馆里的女郎卖唱或小型歌剧,纯然是矫揉造作,附庸风雅之作,未免显得相当粗俗,甚至有点下流。今日的表演,自然令他们大开眼界。

    击剑手的每一次进击,都在他们心中激起了一阵喜悦。不过话虽如此,他们所最为留意的,倒不是其手上的功夫,而是击剑手将身子转过去时,他们所看到的丰腴后背。个个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们比赛完毕,大厅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接下来,是战刀表演。可是已无人观看,人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地下室的上方。因为楼上此时传末了家具在地板上拖来拖去的巨大声响,好像有人在搬家似的。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清脆的钢琴声,上面又传来了节奏鲜明的脚步移动声。未能下来观看剑术表演的客人,为了弥补损失,显然在那儿即兴办起了舞会。

    大厅里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声过后不久,女士们纷纷跃跃欲试,也对跳舞产生了浓厚兴趣。台上的表演已无人观看,说话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那些因迟到而未能下来的人,竟马上就办起了舞会,他们倒真能自寻其乐。下面的人不由地对他们深为羡慕。

    这当儿,台上又出现了两位新选手。他们彼此行了个礼后,便摆开了架势,神情是那样地威严,把台下观众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来。

    接着,他们比试了起来。一招一式,是那样有力,而又恰到好处。无论是向前冲刺,还是往后退缩,每一个动作都极其优美,不但用力准确,而且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之感,简直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观众,无不受到深深的吸引,露出一片惊呆的神色。

    两位击剑手静若秋水,动若蛟龙。一进一退,看去似乎很慢,实质疾如旋风。其出手之敏捷,身段之灵巧,实在登峰造极。看得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们清楚地感到,今日这场表演精美绝伦,旷世罕见。两位剑坛大师已将击剑技巧推向无可企及的高峰。其身手不凡和高超技艺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厅里鸦雀无声,人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及至他们比赛完毕,握手退场时,众人这才回过味来,欢呼声顿时响成一片,又是跺脚,又是喊叫。两位击剑手的名字——其中一个叫塞尔尚,另一个叫拉维尼亚克,在人们的口中争相传诵。

    与此同时,因情绪受到格斗气氛的激发,有的人一时变得火气很大。男人们看着身边的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稍不顺眼,便会动起手来。许多人虽然从未拿过剑,如今也纷纷挥舞起手上的手杖,摆出进攻或防守的架势。

    人群沿着楼梯往上走去,开始退场。现在总算可以去喝点什么了。可是等他们走到上面时,却发现原先准备的饮料和茶点,早已被那些跳舞的人尽情消受光了,因此个个怒气冲冲。然而那些家伙在散去之前竟有脸说,不该让他们这二百来人白溜一趟,什么也没看到。

    大量的糕点、水果,以及果子露、香槟和啤酒,现在是荡然无存,连一块糖果也见不着,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已被这些人劫掠、糟蹋、扫荡一光。

    在众人的追问下,服务人员手捂着脸,面色沉重地谈了谈有关详情,说其中的女士比男人还要凶狠,不停地吃呀,喝呀,即使撑破肚皮,也在所不惜。他们这一席话简直像是国家遭到入侵,城市遭到洗劫之后,劫后余生的痛苦追叙。

    大家只得走了。有的人为自己刚才捐了二十法郎而后悔不迭。他们感到忿忿不平的是,那些又吃又喝的人,竟一个子儿也没捐。

    这次募捐共得捐款三千余法郎。除去各项开支,仅为第六区孤儿募得二百二十法郎。

    杜-洛瓦陪着瓦尔特夫人及其女儿出来后,又登上马车送她们回去。由于坐在老板娘对面,他得以再次碰到她那含情脉脉又躲躲闪闪、慌乱不已的目光,心中不由地嘀咕道:“嚯,她倒真的上钩了。”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觉得他同女人确实有缘。别的不说,德-马莱尔夫人自同他和好以后,便对他爱得发狂。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步伐显得特别轻松。

    玛德莱娜正在客厅里等他,一见到他,便立即说道:

    “我今日得到消息,摩洛哥问题已变得复杂起来。法国可能会在数月内出兵。不管怎样,大家定会利用这一点来推翻内阁。拉罗舍也会乘此机会而当上外交部长。”

    为了戏弄妻子,杜-洛瓦故意装出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说谁也不会那样傻,竟会重蹈在突尼斯问题上的覆辙。

    玛德莱娜不耐烦地耸了耸肩:

    “我说会的,肯定会的。你看来还不明白,这件事对于他们能否财源广进,有着重要的关系。亲爱的,在今天的政治角逐中,诀窍已不再是在女人身上打主意,而是利用政治事件。”

    “你算了吧,”杜-洛瓦满脸轻蔑的样子,故意激她。“哎呀,没有想到,你的头脑竟与弗雷斯蒂埃一样简单。”

    玛德莱娜果然火了。

    她想刺一刺他,以为他定会火冒三丈。不想他却笑了笑,说道:

    “你是说,我的头脑同龟公弗雷斯蒂埃一样?”

    “这是什么话,乔治!”玛德莱娜大为不悦。

    “你这是怎么啦?”杜-洛瓦依然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带着讥讽的口吻说。“弗雷斯蒂埃戴过绿帽子,这你不是那天晚上向我承认了吗?”

    说罢,他又带着深深的同情说了一句:

    “这可怜的死鬼。”

    玛德莱娜将身子转了过去,不愿答理他。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道:

    “我们星期二晚上有客人。拉罗舍-马蒂厄夫人和佩尔斯缪子爵夫人要来吃饭。你去把里瓦尔和诺贝尔-德-瓦伦也请来好吗?我明天去请瓦尔特夫人和德-马莱尔夫人。或许里索兰夫人也可请到。”

    一个时期来,玛德莱娜利用丈夫所任职务,结交了一些朋友。参众两院中,有的人十分需要《法兰西生活报》给予支持。

    她现在经常连请带拉地把他们的妻子弄到家里来。

    “很好,”杜-洛瓦说,“我负责邀请里瓦尔和诺贝尔。”

    他搓了搓手,为自己终于找到恰当的话题而感到高兴,既能让妻子感到难堪,又能使其阴暗报复心理得到满足。因为自上次在林苑转了一圈以来,他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强烈嫉妒心。现在,只要一谈起弗雷斯蒂埃,他总要加上“龟公”这一形容语。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招最后必会将玛德莱娜弄得烦躁不已。因此整个晚上,他带着悠然自得的嘲讽腔调,不厌其烦地把“龟公弗雷斯蒂埃”说了不下十次。

    他对死者已无所怨恨。相反,他在为他复仇。

    妻子装着没有听见,仍是笑嘻嘻地对着他,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第二天,既然玛德莱娜要去向瓦尔特夫人发出邀请,他忽然想抢在她前面,去单独会会这位老板娘,看她是否真的有意于他。他觉得这很好玩,心里很是得意。再说若有可能……为什么不就势……呢?

    因此这天下午,刚过两点,他便到了马勒泽布大街。进入客厅后,他等了等。

    过了片刻,瓦尔特夫人终于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急切地向他伸过一只手:

    “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啦?”

    “什么风也没刮。我今日来,是想看看您。我是受一种力量的驱使而来的,我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而且也没什么话要对您说。总之我来了。对于我这样早就来打搅您并如此坦率地说明情由,您能原谅我的冒昧吗?”

    他半开玩笑而又彬彬有礼地说道,嘴角挂着笑意,声音里却透着严肃。

    “说真的……”惊讶不已的瓦尔特夫人,脸上泛起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您的话我听不明白……感到很突然……”

    “我这番表白,”杜-洛瓦又说道,“有意说得十分轻松,因为我怕吓着您。”

    他们互相紧挨着坐了下来。瓦尔特夫人开玩笑地说道:

    “这么说,您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喽?”

    “当然。这些话,我藏在心底已经很久很久了,早就想对您说。可是我不敢,大家都说您性情古板……非常严肃……”

    瓦尔特夫人已终于恢复镇静,这时说道:

    “那您为何今天来了呢?”

    “我也说不上来,”杜-洛瓦说,接着又压低嗓音:“也许是因为昨天回去后,我始终坐立不安,心里只是想着您。”

    “这是哪儿的话?”瓦尔特夫人面色煞白,“别孩子气了,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杜-洛瓦一下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弄得她惊骇不已。她想站起来,然而杜-洛瓦双手抱着她的身腰,死死按住了她。

    同时带着激动的神情不住地说道:

    “真的,很久以来,我便爱上了您,而且爱得发狂。您现在不用说话。我控制不了自己,毫无办法。我爱您……我是多么地爱您!您能知道我的心吗?”

    瓦尔特夫人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想说点什么,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到,杜-洛瓦的嘴唇向她的嘴唇凑了过来,因此用双手抓住他的头发,使劲顶着,不让他靠近。接着又将头向左右两边,迅速地来回摆动,并闭上了眼,不愿再看他。

    隔着薄薄的衣裙,他在她身上到处摸着、捏着。这突如其来的有力爱抚,弄得她实在有点顶不住了。不想这时,杜-洛瓦忽然站了起来,想把她抱在怀内。就在他挪开身子的那一刹那,她往后一缩,刷地一下挣脱了他,绕过一张张椅子逃往一边。

    杜-洛瓦觉得,现在若去追她已没有多大意思,因此一屁股落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煞有介事地抽抽噎噎,装出一副不胜痛苦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站起身,说了声再见,便一径走了出去。

    到了门厅,他神态安然地拿上自己的手杖,出了大门。走在街上,他心中嘀咕道:

    “他妈的,看来事情已经成了。”

    接着,他到邮局给克洛蒂尔德发了封快信,约她第二天相见。

    他在平常时刻回到家中。一见到妻子,便劈面问道:

    “怎么样?由你负责的那几位,你都请了吗?”

    “请了,”玛德莱娜答道,“只有瓦尔特夫人不能肯定届时是否有空。她好像有点犹豫不决,什么责任呀,良心呀,说了许多,让我简直摸不着头脑。她今天这样子实在很怪。不管怎样,我想她会来的。”

    “当然啦,”杜-洛瓦耸丁耸肩,“她会来的。”

    不过,他对此并无确实的把握,因此直到宴请那天还一直担着心。

    这天早上,玛德莱娜收到这位老板娘一张便条。便条写道:“今晚的时间总算已经挤出,因此可来贵府赴宴。只是我丈夫不能陪我前来。”

    杜-洛瓦阅后心想:

    “我没有再去找她,看来是对的。她现已平静下来,我可要处处留神。”

    不过,在她到来之前,他心里仍有点惶惶不安。她终于来了,神色相当安详,只是有点冷漠和傲慢。杜-洛瓦立刻摆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言语谨慎,处处顺从。

    拉罗舍-马蒂厄夫人和里索兰夫人也在各自丈夫的陪同下来了。佩尔斯缪子爵夫人来后,身子尚未坐下,便眉飞色舞地谈起了上流社会的新闻。德-马莱尔夫人今天打扮得格外迷人,别出心裁地穿着一套黄黑相间的西班牙式制服,把那纤细的身腰及丰腴的胸脯和臂膀裹得紧紧的,使那张小小的秀丽面庞分外引人注目。

    入席时,杜-洛瓦坐在瓦尔特夫人的右侧。不过在晚宴进行期间,他只同她说了几句非常严肃的话语,而且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他的目光不时落在克洛蒂尔德身上,心里不由地感叹道:“她的美丽和娇艳,实在无与伦比。”与此同时,他也时而对自己的妻子瞥上一眼,觉得她长得也还不错,虽然他怀着一腔恶意,至今对她怒火未消,只是暂且埋藏心底罢了。

    不过,他对瓦尔特夫人所以欲罢不能,完全是因为对方越难征服便越要去降服她,此外同男人都有的那种猎奇心理也不无关系。

    这位老板娘在言语中流露出想早点回去,他马上说道:

    “我送您回去。”

    她一口回绝,但杜-洛瓦也不是轻易可拗得过的:

    “为什么不让我送您呢?您这也未免太伤人了。您难道还在生我的气?您看,我不是已经平静下来了吗?”

    “您总不能就这样把客人都扔下不管吧?”

    “这有什么?”杜-洛瓦笑了笑。“不就是离开二十来分钟吗?他们恐怕未必会发现呢!您若不让我送,那可要伤透我的心。”

    “好吧,”瓦尔特夫人低声说道,“我同意就是了。”

    可是他们刚在车上坐好,杜-洛瓦便一把抓住她的手,狂热地在上面吻个不停:

    “我爱您,我爱您,让我把心里话给您掏出来。我不会碰您的,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是多么地爱您!”

    “啊……”瓦尔特夫人结结巴巴,“您刚才怎么说来着……

    现在又……这可不好……这可不好……”

    杜-洛瓦作出努力克制的样子,接着又压低嗓音说道:

    “您看,我这个人是多么有自制力。因此……您还是让我只对您说这么一句……我爱您……而且我要天天对您说……对,我要每天到您家去跪在您面前,看着您美丽的面庞,把这三个字对您说上五分钟。”

    “不,不行,”她任凭杜-洛瓦吻着她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能让您这样。想想人家会怎样说。家里有仆人,有我女儿。不,不行,绝对不行……”

    “我现在是,”杜-洛瓦又说,“只要一天看不到您,就简直活不下去。无论是在您家里,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我每天得见您一次,哪怕是一分钟也好。让我趁此机会拉一拉您的手,呼吸一点您身边的空气,并看看您这苗条的身姿和您这令我发狂的动人大眼。”

    这爱情的表白是多么地单调乏味,然而瓦尔特夫人听了,身子却不停地颤抖,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不行……绝对不行。您别说了。”

    杜-洛瓦仍旧耐心地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因为他知道,要把这心地单纯的女人弄到手,不可操之过急。但无论如何,得让她同意和他见面。见面地点,可由她定,随后也就由不得她了。

    “您听我说……这见一面是必不可少的……我一定要见到您……我将像乞丐一样……在您家门前等着您……要是您不出来,我就直接进去……明天就去见您。”

    “不,不行,”瓦尔特夫人再三说道,“您可不要来,我不会接待您的。我有两个女儿,您要替我想想。”

    “那您说吧,我到哪儿去见您……街上也行……随便什么地方都行……时间也由您定……只要让我能见到您就行……我将同您打个招呼,对您说一声‘我爱您’,然后就会走开。”

    瓦尔特夫人慌乱不已,不知说什么好。马车此时已进入她家大门,她只得压低声音向他匆匆说道:

    “好吧,明天午后三点半,我要去圣三会教堂。”

    下车后,她向车夫叮嘱了一声:

    “请将这位杜-洛瓦先生送回府中。”

    杜-洛瓦回到家中,妻子向他问道:

    “你刚才去哪儿啦?”

    “因为有份急电要发,我去了一下电报局,”杜-洛瓦低声说道。

    德-马莱尔夫人这时走了过来:

    “漂亮朋友,您能送我吗?要知道,我到这样远的地方来吃饭,要是没人送,我也就不来了。”

    说着,她将身子转向玛德莱娜:

    “你不会嫉妒吧?”

    “哪儿会?这种事我不大管。”杜-洛瓦夫人慢条斯理地答道。

    客人陆续散去。拉罗舍-马蒂厄夫人身材矮小,像个外地来的女仆。她出身一公证人家庭,同拉罗舍结婚时,丈夫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律师。里索兰夫人已经很老,却很自命不凡,看上去很像是在阅览室将就着学了点知识的旧式接生婆。佩尔斯缪子爵夫人自命清高,对她们一概看不上眼。每次伸出她那只“素手”同这些市井小民握手时,她都显得有点勉强。

    克洛蒂尔德披上边饰耀眼的头巾,在走出楼梯边的房门时向玛德莱娜说道:

    “今天的晚宴搞得真好。用不了多久,这儿就会成为巴黎首屈一指的政治沙龙。”

    现在只有杜-洛瓦一人同她在一起了,她一下扑到他的怀内,说道:

    “啊,亲爱的漂亮朋友,我对你的爱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强烈。”

    马车摇摇晃晃,像一条船走在水面上。

    “这同我们那个房间相比,可就差远了,”她说。

    “是的,”杜-洛瓦说,但他心里却想的是瓦尔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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