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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小说 www.jsxs.net,最快更新水晶瓶塞最新章节!

而我当时正需要帮助,因此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当时刚被任命为警察局的秘书长,所以我不得不去找他。”

    “他知道您儿子吉尔贝的情况吗?”罗平问。

    “不知道。想到他身处那样的地位,于是我格外小心。像对其他朋友说的一样,我也对他说吉尔贝早已离家出走,后来死在外面。关于我丈夫自杀的原因以及我要报仇的打算,我对他如实说了。我述说了在德珀勒克那里发现的情况后,他非常高兴。我看出他对德珀勒克的仇恨丝毫未减。我们谈了很久。从他那里,我得知那张名单是写在一张薄薄的绵纸上,如果把它卷成一个小球,的确可以放进一个非常狭小的地方。他也跟我一样,打消了犹豫不决的心清。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名单藏在什么地方,所以便约定各自采取行动,并暗中互相通气。我让他与拉马丁街心那个看门女人克莱梦斯取得联系。那个女人对我忠心耿耿……”

    “不过,她对普拉斯威尔可并不那么靠得住。我可以证明,她出卖了他。”

    “现在可能,但一开始不大可能,而且那阵子警察局搜查得非常频繁。就是在那个时候,至今约有1O个月了,吉尔贝又出现了。母亲对儿子的爱永远都那么强烈,何况吉尔贝是那么招人喜爱!……您是了解他的。他哭着拥抱了他的弟弟,我的小亚克……于是,我就原谅了他。”

    她垂下眼睛,轻声地接着说道:

    “愿上帝宽恕我,我本应早该原谅他的!噢,如果时光能倒转多好啊!我们当时怎么那样狠心地把他赶出了家门呢?我可怜的儿子,是我把他毁掉的啊!……”

    接着,她又若有所思地说:

    “如果他真的像我认为的那样,终日只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那我还是会非常恨他的……可是,他虽面貌上变得让人难以相认,然而从另一方面,怎么说呢,他在精神方面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是您的鼓励,令他重新振作起来。因此,虽然他的生活习性让我厌恶……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保持了某种美好的东西……表现出一种藏在内心深处的诚实……他性格豪爽,不知忧愁,终日……他同我谈起您时,总是充满了深深的敬重!”

    她挑选着字眼,说话有些拘谨,她不愿在罗平面前过分责备吉尔贝的行为,也不能对它加以赞扬。

    “后来呢?”罗平问道。

    “后来,我就能经常见到他了。他偷偷跑来看我,有时我去找他。我们一起在野外散步。慢慢地,我把家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听后咬牙发誓要为父亲报仇,还要为他自己所受的德珀勒克之害报仇,并且定要把那个水晶瓶塞偷到手。他首先就想到了您,找您商量,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发誓,他是始终如一的。”

    “那就应该……”罗平说。

    “是的,我很清楚……我当时也是这么打算的。然而可惜的是,我那可怜的吉尔贝,他性格太软弱,您知道,受了一个伙伴的影响。”

    “是沃什勒,对吗?”

    “对,是沃什勒。这个人心地阴暗,好嫉妒,又野心勃勃,对我儿子影响很大。

    吉尔贝不该向他吐露真情并征求他的意见,事情坏在这上面。沃什勒首先说服了他,后来又说服了我,让我们相信这件事最好由我们自己来干。关于整个事件,他作了筹划,得到领导权。最后亲自布置了对昂吉安的行动,但又让您指挥对玛丽一特列斯别墅的盗窃行动。由于仆人勒阿内尔的警惕性极高,普拉斯威尔及其手下的一伙人过去未能对这座别墅作深入的搜查。这次行动搞得十分糟糕,他们本该依靠您的丰富经验,或干脆不让您参加,队免造成这种种不幸的误会或产生意见不一的情形。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沃什勒操纵了我们。我答应了同德珀勒克在剧院见面。在此期间,昂吉安事件开始进行。等我午夜返回家中,才知道事情弄到了如此可怕的结局:勒阿内尔被杀害,我儿子被捕。我马上意识到后果将极其糟糕:德珀勒克那可怕的预言即将变成事实,吉尔贝将面临审讯和判决。而一切都是由于我的过错造成的。正是我,吉尔贝的母亲,亲手把儿子推向火坑,任凭谁都不能把他从里面拉出来了。”

    克拉瑞丝痛苦地绞着双手,身子颤抖不已。这是一个为儿子命运担忧的慈母的痛苦,世上有哪一种痛苦能同它相比呢?罗平心中的同情感油然而生。他鼓励道:

    “别担心,我会同你一起去拯救他,但我还必须先把这件事再弄清楚一些。所以,请您把话说完……您那天夜里究竟是从哪儿知道昂吉安事件的结果呢?”

    她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回答道:

    “就是通过您的两个伙伴知道的,确切地说是沃什勒的两个伙伴。他俩对他言听计从,是他专门挑选来划船的。”

    “就是这会儿守在外面的那两个人,格罗内尔和勒巴努?”

    “不错。当您冲出别墅,摆脱了警察局长的追捕,离开湖岸,向汽车走去时,曾向他们透露了一点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们听后慌了手脚,紧忙跑到我家,将可怕的消息告诉了我。吉尔贝被抓走了!噢!那一夜是多么难熬啊!我可怎么办呢?去找您吗?我应该去找您,去求得您的帮助。可我到哪儿去找您呢?直到那个节骨眼,被形势所迫,格罗内尔和勒巴努才下决心向我道出那个沃什勒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他的野心和酝酿已久的阴谋……”

    “想把我甩掉,对吗?”罗平嘲讽地问。

    “是的,他知道吉尔贝是您绝对信任的人,因此就暗中监视着吉尔贝,并由此了解到您的所有住处。过不了几天,一旦将那水晶瓶塞弄到手,他就将成为27人名单的主人,成为德珀勒克至高无上权力的继承人。到那时他们就要将您出卖给警察局,而又不使您的组织受到任何连累。”

    “这个恶棍!”罗平不禁骂道,“……凭他这种无能鼠辈!”

    他又接着问道:

    “这么说,那些门板……”

    “也是按照他的吩咐干的,那是为他同您以及德珀勒克一旦发生较量时留下的手段。他在德珀勒克家也搞了同样的勾当。他雇了一个玩杂耍的侏儒,奇瘦无比,那个小洞足够他出入了。他可以把您的所有信件和秘密都偷出来。这些就是沃什勒的两个伙伴向我透露的情况。他们的话启发了我,我立即产生一个念头:为了能救出我的儿子,我也可以利用他的弟弟,我的小亚克,他又瘦又小,还非常聪明。于是,我们就在那一夜开始了行动。在那两个家伙的帮助下,我在吉尔贝的住处找到您在马蒂街住所的钥匙,我们估计您当夜会回那儿休息。一路上,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又进一步说服我,让我不要再去求您帮助,而只要从您手里拿回那个水晶瓶塞。我们当时想,如果在昂吉安已经找到了瓶塞,它必定会落在您手里,我还真没猜错,我的小亚克钻进您的房间没几分钟,就把瓶塞拿出来了。我们充满希望地离开了,自以为这下成了这个万能宝物的主人。有了它而又不让普拉斯威尔知道,我就可以对德珀勒克随意支配,任意摆布,把他变成我的奴隶,让他按照我的意图为救出吉尔贝四处努力,或者让吉尔贝越狱,这样至少可以让法院暂时停止对他进行判决。这样一来,吉尔贝就有得救的希望了。”

    “结果如何呢?”

    克拉瑞丝猛地站起来,怀着沉重的语气对罗平说:

    “什么也没有!那个水晶瓶塞是空的!您听明白了吗?一张纸片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昂吉安那次行动完全是一场空!勒阿内尔白白死了,我儿子被捕入狱也毫无意义,我的一切努力都落了空!”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们从德珀勒克那里偷来的瓶塞,并不是后来制作的那个,而是送去给斯杜布里齐市的玻璃工匠约翰-霍瓦得做样品的那个。”

    要不是顾及梅尔奇夫人万分伤心的样子,罗平又忍不住要说几句俏皮话来嘲弄一下这般倒霉的运气。

    他埋怨地说;

    “我们真是太笨了!这样反倒引起德珀勒克的警惕。”

    “幸好没有。”她说,“第二天我立即赶往昂吉安。对那场行动,当时,甚至现在,德珀勒克一直都认为是一次一般的盗窃,无非想偷他的古玩而已。由于您掺在其中,他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可总是少了个瓶塞……”

    “他并不看重那个瓶塞,因为那不过是个样品而已。”

    “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在这个瓶塞的下端有一道磨痕,上次我去英国时了解到这个细节。”

    “就说是这样,那为什么放瓶塞的壁橱钥匙总是被仆人带在身上呢?而且后来,在巴黎的时候,瓶塞又一直摆在德珀勒克的办公桌上呢?”

    “当然也是因为德珀勒克对它比较重视,因为它毕竟是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的样品。考虑到这点,我趁他还没有发现瓶塞丢失以前,赶快把瓶塞放四壁橱。也为同样原因。我又再一次让小亚克从您的大衣袋里取出瓶塞,又让看门女人将它放回原处。”

    “这么说,他一点都没有疑心?”

    “没有。他只知道大家都想找到那张名单,但未曾想到我和普拉斯威尔已经知道名单藏在哪儿了。”

    罗平站起来,一边思考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走到克拉瑞丝-梅尔奇身边,突然停下来:

    “照这么说,自昂吉安事件以来。您什么都没有得到?”

    “毫无所获。我每天瞎在瞎冲乱撞,有时跟着他们两人乱跑,有时领着他们东钻西钻,就像没头苍蝇似的。”

    “那么可以说,除了想从德珀勒克手里搞到那张27人名单之外,您再也没有别的打算了?”他问。

    “只能如此……找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再说,您的活动又总是与我撞车。我们很快就发觉新来的厨娘是您的老奶娘维克朵娃,又从看门女仆的嘴里知道了维克朵娃让您偷偷住进了她的房间,我对您的意图就更不放心了。”

    “于是,您给我写信,让我退出这场争斗?”

    “是的。”

    “也是您要求我别去沃得威尔剧院的?”

    “是的。维克朵娃偷听德珀勒克给我打电话时被看门女仆发现,同时监视那座房子的勒巴努已注意到您出门了,于是我猜测您一定想在晚上跟踪德珀勒克。”

    “还有,那晚上来我这里的那个女子是谁?”

    “也是我。当时我无计可施,很想来找您帮助。”

    “这么说,又是您拿走了吉尔贝给我的信?”

    “是的,我在信封上认出了他的笔迹。”

    “您的小亚克当时并没有跟着您?”

    “没有。他在外面,和勒巴努一起等候在汽车里。随后,我把他从客厅的窗口抱进来,他再从门板上的小洞进入这个房间。”

    “那封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对您的谴责。吉尔贝说您把他忘掉了,并责备您搞这些活动纯粹是为了谋取个人私利。总之,他的想法更使我认为您值得怀疑,我随后就溜走了。”

    罗平无奈地耸耸肩,叹道:

    “这么一来,我们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咱们没有及早取得谅解,简直是在捉迷藏真是命该如此啊……还彼此设下可笑的圈套,时间就这么一天天晃过去了…

    …很多宝贵的时机也无影无踪地溜掉了。”

    “看您,看您,”她挥身颤抖地说,“您自己是不是也在为前景而担忧!”

    “不,我并不担忧。”罗平大声说道,“我觉得,假如我们早些合作,事情可能会有很大的进展,我们也可以少犯很多错误,少干很多蠢事!我是在想,您昨晚去德珀勒克房间搜他的衣服,结果也照样一无所获;而咱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闹得寓所里天翻地覆,惊动了德珀勒克,他今后必定会更加警惕了。”

    克拉瑞丝-梅尔奇摇摇头,说:

    “我想,不会的,昨夜的吵闹声不会把德珀勒克惊醒。因为我们特意推迟了一天行动,好让看门女仆有机会在他的酒里放进一种非常强的麻醉药。”说完,她又放慢语气补充道:“再说,德珀勒克也不再需要为了什么而提高警惕。他的生活本身就构成一整套防范措施,没有一点疏漏……何况他手中还握着最大的王牌?”

    罗平靠近她,问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照您所说,从他这方面下手是此路不通了?我们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不,”她轻声地说,“还有办法,但也是惟一的办法……”

    就在她用手蒙住脸之前的瞬间,罗平注意到她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而且全身都在颤抖。

    他似乎明白了她恐惧的原因,而且为她的痛苦深深感动了。于是,他倾身说道:

    “请您如实回答我,这都是为了拯救吉尔贝,对吗?……这么说,迄今为止,虽然司法部门还没识破吉尔贝的来历,还没有弄清沃什勒的这位同案犯的真实姓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有一个人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对吗?他就是德珀勒克,他知道吉尔贝就是您的儿子安托丽纳,对吗?”

    “对,对……”

    “他答应帮您拯救吉尔贝,是吗?他答应让他获得自由,让他越狱,或者别的什么方式……,您想刺杀他的那次,在他的书房里,他跟您谈的就是这件事,对吗?

    ……”

    “对,对……是这样的。”

    “他只提出一个条件,对吗?一个十分可恶的条件,一个只有他这个恶棍才想得出来的条件,对吗?我猜得对吗?”

    克拉瑞丝没有回答,她似乎已被这场望不到尽头的斗争搞得身心极其疲惫了。

    而在这场相持不下的争战中,敌人每天都在向她逼进,而她却在节节退让。

    罗平似乎看到她没战上几个回合就要败下阵了,就要向胜利者的兽欲屈服了。

    克拉瑞丝-梅尔奇,她曾是被德珀勒克杀害的梅尔奇的爱妻,她作为一位善良的慈母,始终在为被德珀勒克诱入歧途的吉尔贝担忧,甚至想拼出性命从断头台上救出自己的儿子。如今却要甩开一切,去向德珀勒克的兽欲屈服了!她将成为这个下流胚的情妇、妻子和驯顺的奴隶!想到这里,罗平心里忍不住一阵剧痛。

    罗平坐到她身边,怀着同情轻轻地扶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

    “听我说:我向您发誓,我定要救出您的儿子…我发誓……您的儿子决不会死的。听到了吗?……只要我活一天,世上就不会有任何人胆敢碰您儿子的头颅一下。”

    “我相信…我相信您。”

    “请相信我的话,这是一个从不知失败的人说的话。我一定会胜利。但是,我也要求您答应我一个决不能改变的条件。”

    “什么条件?”

    “您再也不能去见德珀勒克了。”

    “我向您发誓!”

    “您心里也决不能有丝毫同他妥协的想法……甚至也决不能再同他谈判……彻底抛弃妥协的念头。”

    “我向您发誓!”

    她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安全感和对他的绝对信赖。在她的注视中,罗平心中充溢着能为她献身而升起的愉快感,并产生了要为这个女人带来幸福的强烈愿望。至少也要给她安宁,让她忘记过去的不幸,弥合她心灵上的创伤。

    “我们说好了,”他站起来快活地说,“我想一切会很顺利的。还有两三个月,时间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首先得有行动自由,因此,您一定要先退出这场恶斗。”

    “为什么?”

    “这是必要的,您需要隐匿一段时间,可以到乡下去住一阵。另外,准道您不想给您的小亚克发发慈悲吗?再让他跟您干下去,会把他的神经摧垮的……而且,他立了大功,也该给他一些奖励了……你说对不对,我们的大力士?”

    第二天,经受了这么多打击,眼看快撑不下去的克拉瑞丝-梅尔奇带着小儿子借宿到她的女友家。女友的家位于圣-日尔曼森林的边缘。此刻克拉瑞丝身体已极为虚弱,那些可怕的事总是缠绕着她,使她稍受刺激神经就要发作。她在紧张疲惫和精神恍惚的状态中度过了几天,尽力摆脱一切思绪,周围的人也把外界的一切消息都断绝了。

    这天下午,罗平改变了手段,开始着手研究对德珀勒克议员采用绑架和监禁的办法。而对格罗内尔和勒巴努两人,罗平答应只要事情取得成功就原谅他们的过失。

    他们负责监视敌人的出入和活动。近几天的报纸,已经在纷纷报道亚森-罗平的两个同伙均被指控犯了谋杀罪,即将出庭受审。这天下午4点钟左右,夏多布里安街罗平的寓所突然响起了铃声,是电话铃声。

    罗平拿起话筒:

    “喂?”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急匆匆地说:

    “是密歇尔,您是哪位?……”

    “快,快来我这里,梅尔奇夫人服毒了。”

    罗平没再多问,他冲出屋子便钻进自己的汽车,吩咐司机开往圣-日尔曼森林。

    克拉瑞丝的女友已经迎在门口。

    “死了吗?”他问。

    “没有,她服的量不足以致命。医生才走,他说可以担保她没有生命危险。”

    “可她为何……”

    “她的小儿子亚克失踪了。”

    “被人绑架了?”

    “是的,他正在森林边上玩耍,来了一辆汽车……从里面上来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后来,人们听到叫喊声。克拉瑞丝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无力地倒下去了,只听她颤抖地说:‘又是他干的……这个家伙……这下全都完了。’她当时就像疯了一样,突然拿起一瓶药水,一口喝了下去。”

    “后来呢?”

    “后来,我和丈夫把她抬进了房间。她痛苦得要死。”

    “谁告诉您我的地址和姓名呢?”

    “医生给她处置时,她自己告诉我的。于是,我就立即给您打了电话。”

    “还有别人知道这个情况吗?……”

    “没有。我知道克拉瑞丝遭遇的烦恼事太多了,她不愿意再声张出去。”。

    “我可以看看她吗?”

    “这会儿她正在睡觉。医生说了她不能受一点刺激。”

    “医生对她的健康是怎么说的?”

    “他担心她发烧,怕她过度兴奋或精神冲动,那样的话,她有可能再次服毒。

    而再一次服毒……”

    “怎样才能防止呢?”

    “一两个星期内必须让她得到绝对的安静。而这怎么能够做到呢,因为她的小亚克……”

    罗平打断她的话,说:

    “您说只要能找到她的儿子……”

    “这是显然的,只要找到她的儿子,她就会恢复的。”

    “您肯定?……您能肯定吗?……果真是这样,对吗?……就这样,等梅尔奇夫人醒来后,您就告诉她我留下了话:今晚午夜之前,我一定把她的儿子找回来。

    今晚午夜之前。我说话一定算数。”

    罗平说完,立刻离开房间,钻进汽车,冲司机喊道:

    “马上去巴黎,到拉马丁街心公园,德珀勒克议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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