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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像一肚子邪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鬼混，毕竟这类堕落的日子他过去从未真正体验过。
所以赵文睿没有回避这些人临死前的表情和眼神，相反他努力的去记住每一个人的最后神情。
一路上他还为此自嘲：“活该受苦一辈子，都这种情况了，还舍不得穷家当！莫非还能被放弃了‘地底之旅’的机缘损失更大？真是芝麻西瓜拎不清！”
何必找那些不痛快？
他发现他变得浮躁、功利，以及冷漠。
所以赵文睿心情不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说来也巧，正好赵文睿探察旧镇，发现了与水井连接的水脉的确有猫腻。
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老子，老子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任何后果，老子都认了！
可即便是打定主意左拥右抱、吃香喝辣，仍旧是让骨兽将影妖胚胎驮进了阴影之池，‘腌制’妥当，又将所有家当检查一遍，确认状态，这才上路。
所以，干脆拉倒！
从长远的、宏观的角度看，这种时好时坏的人控体系，还不如万象门体系那样不够细腻、不够出彩，却也绝不会掉到水平线以下的机械式体系。
可这种亢奋的情绪维持的时间并不算长，还没等到销金窟，就已经有点意兴阑珊了，但是也不想再回之前积极奋进的那种生活，大脑中被放懒的意愿塞满。
这时说‘城’其实还探不上，只能说，从已获得的情报来看，旧镇地下水脉所连接的幽暗地域非常可观。
知道这时，他仍旧有着足够的警醒，不乏自嘲的想：“突然就犯了文青病，看来过去一段时间里，负面情绪的确是积压的多了些。”
而他的人性分身赵文睿，他自我检讨，承认他自己做的并不好，他觉得自己就像某些忙于自己事业的有钱爸爸，说不爱自己儿子吧，不对，儿子在心中还是有分量的，也会护短，也愿意给予。可要说爱儿子吧，表现的又很扯，关怀不够，想起来了才互动一下，总是用各种理由给自己找借口，大部分时候都是甩把钱过去……
这是他人生中有数的几次主动、彻底的放弃一个项目，并且是在项目还没有完全失败的情况下。
秋雨绵绵，连着下了好几天，最后一丝暑期也荡然无存，萧瑟的感觉已经渐渐滋生。
说人这辈子，高起低落，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时乖运蹇、状态格外差。
最终，他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彻底放弃原计划，结束军训。
却被赵文睿跟地下水脉联系到了一块儿，误以为是神性直觉在指引他，告诉他水脉连接着某处宏大的地下穹隆，一旦完成发掘，会对他有大益处。
正所谓道理越讲越明，现在跟众人当面这么讲，也等于是自绝后路，他相信在往后的岁月里，今天这一幕会一次次的被回响起来，成为深刻的教训，警醒他。
所以他也犯很多人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时冷时热，有时候觉得世界多姿多彩，有时候又有种看透世事的厌倦感，觉得什么都不过那么回事，提不起兴趣。
而他呢，寻常情况下会忍的事，这会儿根本不会，所以一旦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搞出事端的可能性极高。
相亲谈女朋友的过程越曲折越尬，就越是会衬托出初恋的美好，甚至是不自觉的将之美化。
他对此也曾做过深入的自我剖析，觉得之所以如此，不单纯是因为当初的动机不纯（将人性分身当发现自身弊端的工具），还因为人性无常。
赵文睿解释给众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赵文睿原本是打算完成一个阶段的人员培训，再做下一步打算的。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堕落，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向欲望妥协，在品味煎熬感的同时，任良知一点点泯灭。
赵文睿就像个叛逆期的少年跟父母大吵一通离家出走般，一开始有股子解脱束缚的畅快|感。
然后就是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而越是这种挣不寻常钱的生意背后，越是站着不同寻常的人。
他将影妖预备役们聚集到一块儿，发表了最后一次讲话：
“在这里，我对那些在培训过程中付出了努力，并取得惊人进步的人说句抱歉。你们没做错什么，甚至可以说做的很好。但你们被牵连了。”
人生之路走的越是顺畅，遇到坎儿时越容易翻车；可人生之路如果尽是连环坎儿，甜不了几分钟就得吃口黄连，想想都觉得糟心。
情有可原的地方，自然是指对神性直觉的依赖，以至于将邪神感召引发的幻象当做了直觉预兆。
发散式的联想，这也是为什么人治不如法治的原因。
当年的本尊赵文睿，是在万象门体系的规矩束缚内成长的，看似自由度很高，但实际上总是会被任务过程中的各种客观情况教做人。
“所以我做了这样一个极度自私且不公的决定，让你们一起迎接终末，这样就没有隐患，没有后续困扰，没有背叛……”
有福之人，或是蒙头大睡，或是放懒窝在家里，就把这段时间度过了。
尤其是他状态不佳，根本不会理会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寻欢作乐而滋生争风吃醋之类的破烂事，就那么义无反顾的直怼了过去，结下大仇，又或连命都搭上……
“另外，我必须承认，从一开始，对你们我就没安什么好心。尽管让你们获得力量，同时更深入的被我所控制，在我看来远好过因饥饿和劳累是在矿洞中；尽管我用‘有利用价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来让自己理直气壮的看待对你们的奴役行为，但实际上这样的说辞仍旧不免跟我的道德认知冲突。这种由我来替你们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侵犯。”
也正是这段长达10年以上，且占据了人生中最重要年华（大约25-35岁，正是以社会人的身份被摔打锻造的时段）的经历，为他后来的超凡人生完成了奠基。其意义远大于他在地球上度过的20多年岁月。
当然，真要是去改，至少从赵文睿这边来看，还是有办法的。
这次也是养伤，心灵之伤。
只不过这样的胚胎需要重新使用启灵术，令其获得意识及智慧，而赵文睿原本的打算是保留其原意识，使得以他为首的这个小团体更具人气，而不是一个人加一帮人形工具。
而无福之人，就会去街上浪，混不吝一般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结果惹事闯祸，甚至有性命之险。
他直接宣布了这些人的命运：“介于项目的失败，我将会彻底的终结与之相关的一切痕迹，包括诸位。”
或许通过概率计算，这大千世界的确有他的知己存在，但他觉得不值当去寻找、去发掘。
“牵连的主要原因，是我对你们的忠诚缺乏信心，尤其是在用死亡淘汰的方式，处理掉这段时间来跟你们朝夕相处的落后队员之后。”
但随着情绪的平复，空虚和倦怠感突然袭来，一切都变得意兴阑珊，包括之前让他感到心中火热的‘地城之旅’。
就这样，一次地城之旅提上了日程。毕竟每天同样的梦，像是提醒，又像是催促，一遍遍的告诉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所以说，思路要是不清明，真的是极易跌入黑坑，越是平时精明谨慎的，一旦反转，往往越是一跌一个准，还跌的特别惨。
他随便想想就能想出一堆让人头皮发麻的可能，无论是他展现真实、亦或扮演穷吊丝，都很难把握人心，更难估测出人心的变化，更何况把握、估测这些操作本身就带有了不纯动机，正所谓有什么因、结什么果，很难相信有着这种动机的情谊会是美好的且长远的。
索性专心致志的忍受孤独，也许苦成了习惯就不那么苦了。
有问题的是赵文睿的心态，尤其事先还没怎么接触过声色犬马之类的内容，以这个世界该类行当的尿性，多半会拿他当凯子。
“我这次是宣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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