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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也不理解的。但是他这段时间跟我说话，无不在向我透露什么，我才知晓分毫。”
“这种感觉……”
“很难理解。”
秦三月恍然地咀嚼了这段话，然后问：“金乌大神……为什么叫金乌大神？”
“没有。我想，我们是除月神外唯一来到这里的。”
“啊？有点难懂。”
“生命虚影？”
师染笑答：“好啊。你来取吧。”
“有点寂寞。”
师染眉目稍含。她看着华丽的冷清宫殿，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之前在中州，闲来无事逛逛街，就见着了。”师染笑道：“三月，你现在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多少书坊在等着你的新书呢。快快出下本书吧。”
“嗯，什么？”
“那你是怎么想着去读那两本书的？这不应该吧。”
师染摇头，“如果只是无情，那就用不着去猜测了。他超脱于我们，我们亦无法用任何我们创造出来的词语去形容他。”
“这么难吗？”
“万事万物皆是已知，再无追求，再无前路。”
“月桂不是一个种类，而只是这棵树的名字。这是独一无二的，不知存在多久，不知有什么作用，不知代表着什么。反正，它就只是存在着。”
“大概是。”
一棵巨大的桂花树生长在主宫最中央。桂树巨大繁密的枝丫错综交织，可见粗壮的树根几乎要撑破地面。一缕缕亮银色的丝线缠绕着树干向上，汇聚在树冠上，如同一轮明月。每一片树叶都发着银白光，或者说是月白色的光。梦幻迤逦，如果不亲眼看到，很难以用想象去描绘。
“这座宫殿有名字吗？”
秦三月脱口而出：“就叫广寒宫吧。”
“美丽庞大，却寂寞孤独。”
“什么是真正的寂寞？”
“看来这座宫殿里只有月桂的生命虚影。”秦三月说。
师染打趣道：“有读书人那股感叹物哀之美的酸气了。”
师染说：“月桂早就消失了。之前传言在叠云国黑石城出现了，守林人为此准备了很久，但事实上并没有。守林人结结实实地扑了个空。怎么消失的我并不知道，但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月桂的生命虚影。”
月白色的华丽宫殿坐落在这片隐性空间之中，同灰白色地月砂衬着，一股凉意如同看不见的风飘荡在空中。大门挑高的灯盏还亮着，就像里面还有人住。
“嗯。当然，我只知道这是月桂，其他的尚不知晓。”
“感觉以前发生了好多事。”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三月随之走过来，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墙壁。师染没有让她看到那幅画。
师染继续说：“如果他是一个没有情感意识的超凡存在，自然是不惧寂寞之苦，但他偏偏生了情感。生了情感，你懂吗？三月。”
她看了看秦三月，“看你这么好奇，我再给你说件跟金乌大神相关的事吧。”
师染眼中闪烁智慧之光，“三种可能。第一，他要重归本来的姿态，提前给我们告知，让我们有心里准备。”
师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诶……可为——”秦三月还没问完，师染便打断她：“三月，相信感觉，不必要事事都问个所以然。”
“灵魂的一部分。你可以这么认为。”师染说：“月神把这一缕月桂的生命虚影放在这里，想必也是为了保留一丝月桂再现的可能吧。”
师染没有回答，她朝着月桂的生命虚影走去。她的身体从月桂上穿过，看来那的确是虚影。
“什么？”秦三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但月桂依旧在那里。
“啊……我闭关五年，都不知道这些事呢……真的有很多人在期待吗？”
这是事实。
秦三月顿住了。
“是无情之人吗？”秦三月很疑惑。
师染显得毫不在意，笑着往外走：“大概是这座宫殿有灵，回应了你吧。”
“居住的场所往往会因为主人的性情，产生同调的影响。这座宫殿给人寂寞的感觉，想必当初主人亦是如此。”
师染向宫殿入口走去。秦三月跟在后面。
“见字如面，读书识人。”
“玄女……这个人。我并没有生在那个时代，但我以前仔细去了解过。许多人都觉得玄女给天下最大的福祉是抵挡了那次规则肃清，但我觉得，玄女留给天下最大的福祉是她创造了龙。”师染强调：“并不是龙族那个龙啊。”
“为什么有龙，成为圣人和大圣人更简单呢？”
“我不配说寂寞二字。以前我总觉得无人懂我心意，也无人言我大道，觉得寂寞，觉得高处不胜寒，但现在想来，跟真正的寂寞比起来，只是自大者的矫情。”
秦三月点头。“那样的确很让人提不起劲儿呢。我认为的寂寞是另一种。”
“他可能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他。或者说，他有必须回归原初的理由，但没有留下的理由。他想让我们给他一个留下的理由。”
“龙是一种独特的力量，被这种力量加持，能更加容易触及大道。虽然玄女消失，龙也消失了，世人再也无法感知到龙的力量，只能硬着头皮去感悟大道。”
秦三月说话。她稍稍沉默然后补充道：
秦三月没有催促她回答。
“它为什么长在这座宫殿里？”
宫殿很大很大，但一个生命虚影就占满了。
“我笑啊，就算他叶抚本事通天，知尽万物，无可匹敌又如何，还不是要遭那寂寞之罪？”
“我记得，之前没有吧。”秦三月说。
一座宫殿。
“玄女呢？你怎么看待的。”
“因为人们并不知道金乌大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那时人们奉之为神明。你知道的，人们总是要给信仰祭拜的对象一个形象。最开始大家称之为新日，后来一个小说家以小说的形式把这件事写了出来，因为这个小说家给的形象是一只金色的乌鸦，因此就有了金乌大神的称呼，久而久之，大家就只记得金乌大神了。当然，某些地方也有扶桑、天蚕、天眼的叫法。”
“哈哈，挺好听的，就这个吧。”师染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你不是写得一手好文章吗？回到天下后不如把这月神的故事讲给天下听。当然，金乌大神和清宫玄女的故事也很精彩美丽。是吧，姬月？”
“最好不是这个。”
师染收了笑，“是的，你说的其实就是无敌真寂寞。”
师染点头。
“当然了，金乌大神因为太过久远，所以我说的也并不一定对，你就当听个故事吧。”
她们出了宫殿。
秦三月看了一眼“广寒宫”，跟随师染离去。
师染想了想，摇头说：“我想不至于如此。月神这般都是存在不知多久的人物了，本身经历了漫长地岁月。而且她在月亮上待的时间并不久。我想，应该是她这个人本身就觉得世间寂寞。”
师染再看去，赫然见到宫殿大门上方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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