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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人居然能走到这里，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知道厉害了吧。”
徐楼风眉头凝重，“或许有关系，或许没有，但这是我们的希望。同时，也是竞争。”
“你刚才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吗？”酒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响隔，十分神气地说，“听好了，老夫我，行不更姓坐不改名——”
东宫倒了，天也塌了。
徐楼风欣慰地笑道，“年轻一代就是应该有朝气。”
“不愧是渡劫山啊，真神气！”秦三月一脸向往，斗志昂扬。
随后，那人艰难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面前有个人，立马清醒过来，坐起来，然后看清了来人。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沙哑地说：“是你。”
“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他的眉头渐渐有了神采。
之后，萧听雨一直沉浸在徐楼风那番话语中，希冀着，憧憬着。
酒鬼痴痴地望着山外的天地，痴痴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外面的空气，却好似碰到了坚实的壁垒，难以突破。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下去！”
“你要爬山？”
“嗯好。”
“她以前明明是那么开朗大方的人，常常把笑挂在脸上，却因为你，因为你们钟家，变得阴郁自卑，不爱说话，甚至死都死的那么痛苦。那段时间我整日整夜地做噩梦，梦里全是她痛苦的惨叫。”萧听雨咬牙切齿，“你应该感受一下神魂被撕裂成碎片的感觉。”
盘崎岖至某一处，萧听雨忽然觉得意识一震，她猛地朝左手边某一个方位看去，在一峭壁间夹着的巨石之下瞥见一人，那人在那巨石下，被周围一片石林遮蔽着，恰好在萧听雨这个位置能看到。
什么是“老味儿”她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存在很久很久了的感觉吧。
中年道士笑道，“不到两百岁的元婴修士，也很有天赋啊。”
“够了！”萧听雨一把揪起钟茂典，愤怒地说：“你自欺欺人就够了，还要欺骗我们吗！还假惺惺地出门到处寻找，演戏给谁看啊！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得我的原谅吗！你越惨我越开心，知道吧！”
徐楼风看着萧听雨，“重要，十分重要！当年剑门第一剑主率先打破剑道壁垒，直入大剑仙之位，却一口气夺走天下剑修七分气运，使得之后的剑仙难寻大剑仙之关。谁也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所以，争第一很重要！”他沉重地说，“听雨，你是萧家最有希望成为那第一人的，所以，始终铭记，你的目标是大尊者，而不仅仅是尊者。”
酒鬼白了秦三月一眼，然后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观！”说完，他骄傲地抬起下巴。
“壁垒……限制……”萧听雨念叨一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种壁垒和限制是谁为我们施加的呢？就像妖兽要化形便要渡劫，又是谁定的规矩呢？”
“你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酒鬼郑重说。
这个酒鬼让她很好奇。她就站在远处，叫道：“喂，这位……前辈，你说什么‘山上有鬼’啊？”
萧听雨心思飘远，想象着一个又一个盛大的场面，回神后她问：“渡劫山又跟炼器师的壁垒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中年道士迈步过去，“我就先登山了，有缘再会。”
她走前去，冷着脸，踢了这人的小腿一脚。
为什么我又醒了？
“家主他们要赶到山上很高的地方去，不节省点体力的话，我们可能上不去。”
萧听雨见着徐楼风远去后，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朝着先前看到的那人的地方走去。
钟茂典搀扶着石头，站起来。他浑身血污和颓唐的模样跟漂亮干净的萧听雨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捏着喉咙，声音依旧沙哑无比，“五年了。”
“爹不是说了吗，我们能走多高就多高，只要是在渡劫山上，就没什么关系。”
徐楼风说，“那我等你。”
“听雨，你怎么了？”徐楼风见萧听雨停下脚步了，不由得问。
萧听雨点点头，她想来觉得也是，那样的问题或许没几个人能解答。
“你在跟我说吗？”
萧听雨眉头立马松开，笑道：“徐长老，你先上去吧，我有点事。”
徐楼风对这个问题无能为力，他实诚地说：“我也不知道。”
“第一个名头，有那么重要吗？”
因为之前叶抚为了方便她收服精怪，特地送了她一座没有性质的小天地，所以，不需要背着大包小包前进。那朵雪见兰就一直被她养在小天地里，偶尔会拿出来晒晒外面的太阳。
老是徐楼风，少是萧听雨。
望着渡劫山，秦三月没来由得心潮澎湃。
她知道，渡劫山很高很大，登山肯定是非常艰辛且漫长的，所以提前在州马城备好了干粮和水。她没有修为，暂且还比不得那些修仙者可以辟谷，一日三餐和每日的睡眠依旧是她不可缺少的东西。
萧听雨打断徐楼风，“不是圣人和大圣人吗？”
萧听雨厌恶地说，“如今家里人每次说起你，都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说，我每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每一次想起，我都巴不得死的人是你！”
是谁叫醒了我？
唉——
回到最初，徐楼风说：“修炼的壁垒是这般，武者的壁垒是肉体的完全化，神魂的壁垒是九两九分，而我们炼器师的壁垒还要更低一些，道器我们能炼，但是正道器我们炼不了。”
她便甩开钟茂典，站起来，背过身，冷声说：“钟茂典，你最好一辈子也别回南大郡。”
“他昨晚从山上跑下来，就一直躺在这儿，张着眼睛，都没眨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酒鬼问：“你知道这山有多高吗？你爬。”
萧听雨一听，怒极反笑，“你不是一直因为她是你姐姐而感到耻辱吗？从来不愿意叫一声姐姐，你们全家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天才身上，她甚至自愿牺牲自己的天赋，都是为了你！而你，居然对外说你是独子！怎么，现在知道叫一声姐姐了？以前干嘛去了！”说完，她一把将钟茂典扔在地上。
“多谢徐长老关心，我不觉得累。”萧听雨可亲地回应。
萧听雨狠狠道：“我倒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她吸了口气，“但我还是觉得让你痛苦地活下去才好。”
她觉得比较奇怪的地方是，她并没有从渡劫山的威势上感到任何压迫感与排斥感。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在神秀湖主持告灵仪式时，那时，那些自然母气也是这般，不对她有任何排斥，反而被她吸引过来。
渡劫山是她见过的最大最神妙的山。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去站在山顶，向下俯瞰，料想那是人间绝美。
一句话，直入萧听雨心中，她郑重点头。那样的风景，又有谁不期待呢？
“就是不知道才爬的啊。”
秦三月心道，他听到了啊。她不由得尴尬起来。
待到中年道士远去后，秦三月开心得狠狠踩了一下地面，“被人叫道友，感觉太好了吧！”说着，她又做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位道友，我来自东土叠云国，名叫秦……哦不，咳咳，”她润了润喉咙，又来一遍，“这位道友，我来自东土叠云国，名叫姬月，小小元婴修士，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这让她有些疑惑，除了自己这种人，有能力走到这儿的，应该都是元婴了吧，会有元婴境界的修士混成这副模样吗？
钟茂典听着外面的对话。
徐楼风虚目仰望，“壁垒啊，任何人任何大道都有壁垒。修炼亦是，天下自始至终不曾知道渡劫之后是什么。”
因为有脚下风的缘故，秦三月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当然了，因为不受渡劫山的排斥，她其实可以更快，但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还是放慢了很多。
“有点不明白。”萧听雨疑惑地说。
感叹一番后，她便开始去感知渡劫山的气息。渡劫山的气息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秦三月感觉来，觉得这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有一种十分厚重的感觉，她找不到与这种气息所类同的存在。很厚重，有一种十分陈旧的味道，她想了想，或许不应该用陈旧去形容，而是一种久远的感觉，直白地说，就是“老味儿”。
目前，她便只能寄托希望与自己御灵的手段。
山脚上的某一处，一老一少前后走着。
从陡峭险峻的石林穿过，钻进巨石下的孔洞，萧听雨便看见里面的石板上躺着个颓唐至极的男人，浑身都是血雾，眉眼沧桑衰败。
备好一切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乘坐上州马城特有的小型飞艇，到了城北外。
站在山脚下，她叉着腰仰望，一望根本见不到头，渡劫山整个就像是立于大地，插在天际一样。
正道器萧听雨知道。如果说道器对应的是已然证道的圣人，那么正道器对应的便是大圣人。
酒鬼挠挠头，看着秦三月说，“你是个屁的元婴修士。”
秦三月点头，“嗯。”
“竞争？”
酒鬼说：“好了，你走吧。”
说完，她从这里钻出去，然后笑着回应徐楼风，“我在这儿！”
说着，她手开始用力，到某一程度，若再用力便要直接捏碎钟茂典的喉结，外面一道声音打断了她，她停了下来听去，是徐楼风在叫她。
酒鬼一脸“不是我”的神情，“我没有，你可别乱说啊。”
秦三月站在北城门之外，不由得惊叹了。她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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