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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低下头,开口,没有以神念传音,而是盯着沙哑干燥的声音,“我……我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天才吗?”
“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心思支离破碎,意识混沌褐泽。你就凭这副模样去找钟随花吗?”
“我也要爬山。”师染说。
叶抚看了看她壮硕的肌肉,心想,跟你比起来,我的确是瘦瘦小小的。
叶抚笑容僵了僵,立马又恢复如常,“应该没有吧。”
叶抚转开话题,“你离开你爹多久了?”
“锻炼身体啊,长力气!”她认真地说。
钟茂典在后面滞着,直到叶抚快要走远了,他才跟上去,以神念传音,“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钟茂典回头望了一下山下的热闹,只觉得那离自己好远。他沉了口气,拖着疲惫到了极点的身体,到断崖边的一块巨石之下,躺了下来,看着满天星辰与圆月,倦意让他意识逐渐模糊。
师染边走边说,“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儿。刚才我路过,还在想是谁呢,声音这么熟悉。”
登山者的故事还在继续。
“是嘞,就是姑娘你。”
“我先走了,要是想拜我为师,就告诉我,对了,”她招手,一枚圆润的小石子出现在她手上,“这个给你,可以用它联系我。”然后,她又一本正经认真地说:“身体是问道的本钱,不要忽视啊!”
叶抚向前走去,“信得过我就直接给我神念传音。”
“那就好。我告诉你,不要喜欢我啊,我不喜欢你这种瘦瘦小小的男人。”
“一直找,总会找到的。”钟茂典硬着头皮回复。
“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一路上,他碰到不少健步如飞的,一般而言,这种人要么修为强大,要么神魂强大。不管哪个,都是不多见的,所以往往有这类人出现时,许多人会投之以目光。像叶抚这样慢悠悠的,不着急,走走停停的,在别人眼里瞧来,反而是本事一般,走一段路就得歇一下。
“我叫叶抚,你叫什么?”叶抚问。
“怎么可能!”她瞪着眼,“明明我这样才是正常的,好吧。”
但是逐渐的,他已经开始吃力了,虽然神魂强大,但身体毕竟受了伤,而且心境很是驳杂,几乎没有心境。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你爹说的话了。顶天立地可能不是你理解的顶天立地。”叶抚说。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黑得彻彻底底的。月亮从东边升起,照耀着这里,但因为渡劫山的影响,即便是圆月,光线也很黯淡。朝后面看去,可见星火一片连理光的海洋,反倒是州马城比以往天黯淡了许多,毕竟许多人都出了城,朝着渡劫山来。
那人是个酒鬼,浑身破烂、污秽不堪,酒气遮蔽了他所有的气息,他发了疯似的,没命地往下跑,边跑边喊:“要命啦!要命啦!山上有鬼!有鬼!”
“如果我没在,你知道你会是如何的下场吗?”叶抚不回头问。
他对这位姑娘还是挺感兴趣的,便走近去跟她聊聊。走近后,叶抚才发现她居然比自己高半个头。他琢磨着,应该是因为比较健壮的缘故,从远处看上去不显高。
就这样呆呆的,他躺着。直到叶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才醒转过来。
叶抚看了他一眼,“你说话费劲儿,就别说了。”
“不管在哪儿看到我,都不要惊讶。”
叶抚说:“你应该想一想,找钟随花是为了弥补过失,还是单纯地为了找到她。”
钟茂典回想起先前的状态,“会死在这条路上。”
叶抚转过身,边走边说:“我不会等你,你自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但你要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爬山……”
“我考虑考虑。”叶抚推迟道。
叶抚笑笑,“那大概就是我理解错了。”
而这份安宁被底下隆隆地脚步声打散。他朝下面那条陡峭的几乎无处落脚的山石路看去,只见一批头散发之人,如野兽一般,发疯了,没命地疯狂攀登奔驰。
师染眉毛抖了抖,“那你……很厉害。”她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又问,“你要爬山吗?”
沿途碰到一些喜欢聊天的人,偶尔他会停下来跟对方聊会儿天。设么都聊,读书、修炼、炼丹、炼器,甚至是种田和裁缝。别说,有些农家子弟在种田和裁缝这方面见解挺独到的。虽然说着是种田的,其实他们照旧是修仙者,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种的田自然跟凡人也有很大的区别,就像同样的水稻,他们种出来还能有益修炼。
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逐渐地大家也就对他失去了兴趣,随意丢开后,他又跌跌撞撞朝山下跑去。
叶抚没有顾着他,依旧按照自己的速度上山。
叶抚也不去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走一段里就停下来,吹一吹夜风,看一看山下的风景。钟茂典随他,走着便走着,停着便停着。他没有向叶抚询问什么,叶抚也没有让他不要跟着。
“就是说啊,或许其实,我是说或许,我们这个体型才是正常的。”叶抚尽量委婉一点。
“没有,那个时候我很瘦小,比你还瘦小。”说着,她骄傲道:“但经过五年的锻炼,我已经不那么瘦小了。”
自此,他变成了所有登山者见到的第一道风景。人们叫他,大醉的眺望者。因为他一直醉着,一直望着山外面的世界。
而叶抚依旧没有减缓步伐。
“没……没什么,你可能听错了。”
“真是……响亮的名字。跟你一样,很精神。”
“为什么不敢?”
听着叶抚的声音渐渐远去,见他背影逐渐模糊。
透着些许月光,可见他胸前被血渍侵染了大片。两只眼睛密布着血丝,头发被汗水打凝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说他是发了疯的乞丐毫不为过。他这般毫无节奏的冲刺,加上渡劫山的威势,已然让他胸前的伤口崩开了,血顺着他的衣摆飘落,落在山石上迅速变成血色的粉末,然后被风吹走。而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以自己这样的情况,再往上几百米,胸前的伤口会彻底炸裂开。
“你很喜欢跟陌生人聊天?”
“你背上这铜炉多重啊?”叶抚站到她旁边问。
“姑娘!”叶抚叫道。
“你以为你是在寻找钟随花,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等我从山上下来,给你个方法,照着锻炼,或许有希望跟我一样强大。你这瘦瘦小小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她说着,嘀咕道:“你们这边儿的人都是瘦瘦小小的,一点都不注重身体锻炼。”
“为什么要背着这东西呢?”
“要命啦……”
钟茂典哑口无言。
叶抚握着手中的石头,不禁笑了笑,真是很可爱的一位姑娘啊,只不过路子走得有点野性。
董冬冬笑着拍了拍叶抚的肩膀。叶抚想,这两下要是让个普通人来承受,非得被拍进土里去。
他突兀的、难听的声音搅乱了登山者的心,同时又惹得疑惑,这人是谁啊,怎么从山上跑下来?是见到了什么吗?
叶抚不须看也知道是谁,一边向前走,一边笑着说:“女王大人,你不直接上山,干嘛在这里逗留啊。”
他就躺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天上圆月,呼吸渐渐趋于平稳,两行浊泪滑落,顺着耳际浸入乱糟糟的头发中。
“哦。”
她偏头看着叶抚,爽朗地笑了笑,“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好像没有秤能称。”
直到某一刻,钟茂典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
叶抚停下来,回过头,面无神情地看着他,“你觉得就凭你现在,找得到吗?”
叶抚朝他走去,步伐不快,“二十八岁的分神修士,有着六两九分神魂,体质得天独厚,每一寸血肉都契合炼器的精髓,已然是炼器大师,有希望在三十岁前成为宗师,百岁之前成为尊者。你是当之无愧独一无二的天才,为什么你不能帮自己?”
“为什么问这个?”
渐渐地,走到后面去了,钟茂典开始吃力。他的修为本身不算强大,是个分神境界的修士,但他的神魂足够强大,已经是六两九分的神魂了。要知道,许多合体、大乘的修士都够不到这个神魂境界。所以,他能跟着叶抚走上这一段路。
叶抚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可能是你跟别人不一样?”
“自己想吧。”
那姑娘停下来,转过身。因为背上的大铜炉,她转身很费时间。
“嗯。”叶抚问。
钟茂典没说话。
见着钟茂典这副模样,叶抚更失望,“连最基本的事都没想好,你到底是凭借着什么去寻找的?就凭你想要弥补错误的歉意吗?”
师染顿住,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使劲儿地看了一眼叶抚后,扬长而去。她走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我在山上等你。”说完,化身成一道风,刹那间远去。
叶抚说:“钟随花现在是个凡人,而在这样不稳当的年代里,一个凡人能活多久?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就算她大富大贵能活一百岁,也只剩下六十多年了。六十多年的时间,你找得到吗?你是个修仙者,修为还不错,能活几百岁,努力一把,上千岁也可活,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但是钟随花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吗?谁知道你再见她时,她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一定要考虑清楚啊,身体是问道的本钱!”
钟茂典抬头,无神地看着叶抚,心里不由得自嘲,之前还想着去提防这位先生,不要暴露自己,没想到别人早就知道了。可笑,可笑啊……现在,真的是一文不值了。
一番话语,劈头盖脸,钟茂典如遭雷击。
叶抚很少对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人抱有情绪,但是钟茂典的模样实在太难看了,让他忍不住怀以情绪。诚然,如果他跟钟随花没有一点关系,那么他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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