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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走在前面，韩奕萱低垂着小脸跟在身后。就这样，一直走到了餐厅外面的人行道上。
王衡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任何情绪都是有理由的。一般来说，十几岁的喜欢都很浅薄，大都是因为脸长得好看。当然，二十岁以上乃至四十岁的人，喜欢异性的理由通常也一样浅薄。所谓的一见钟情，换个说法就是见色起意；还有所谓的日久生情，无非权衡利弊，那就更现实了……”
“我想说，爱情的内核就是本能的繁殖欲望，加上害怕寂寞，然后再裹一层文化的外壳。无非就是这样，所谓的爱情是很荒谬的东西，是人们幻想出来的美好假象。谈恋爱，就等于是把自己的生活重心放在假象上面，就像是在沼泽上面盖大楼一样，立不稳的。所以，就算两个月后不会分开，我跟你也肯定合不来。”
“哪里反常？”
王衡：“……好吧，萧贱人。话说你报的是哪个学校？”
四十多个同学和六位老师，聚集在一间大号的包厢里，坐满了三张圆桌。一桌全是男生，一桌全是女生，还有一桌则是老师、班干部和某些喜欢在老师跟前活跃的学生。
“你们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拒绝柴刀，从避免与女孩子的眼神接触开始。王衡当然清楚韩奕萱就坐在旁边那一桌，跟自己相隔只有几步之遥。但他干脆就不回头看，装作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萧仁健一脸悲愤。
韩奕萱的声音放得很轻：“你的感觉没错。”
王衡站起身，也直视着少女，应道：“好，出去说。”
韩奕萱愣了一下，又不甘心地追问：“高考都已经结束了啊，为什么不愿意？”
萧仁健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地道：“你以前见我都是叫我‘贱人’的，可今天居然只喊我名字。”
“你一个大男生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韩奕萱捏紧了拳头，“而且分开就分开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异地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对啊，你看看后面——”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孩子轻柔的声音：“王衡同学，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一到可能有八卦的时候，这帮学生就兴奋起来了。起哄的有男生，也有女生。于是韩奕萱的脸色都红透了，可还是紧紧盯着面前的那个男生。
王衡抛出了早已想好的理由，那个最合适的借口：“因为暑假结束以后，就要分开了。我不喜欢这样。而且要说谈恋爱这种事，我还没准备好……”
萧仁健呵呵一笑：“终于想起问我啦？不过我可说不准啊，第一志愿在花都，第二志愿在魔都，第三志愿是省城。究竟去哪儿，那就不一定了。对了，说起报志愿，电信科技大学的往年分数线可不低啊，你确定你能上得去？”
萧仁健最先反应过来，“哦”的一声，意味深长地打破了寂静。
“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这莫名的氛围又继续扩散，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谢师宴很热闹。
“你说韩弈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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